刘景煜却站起身,走到她身后,不容拒绝地拨开她的长发,轻轻将她的纱衣拨到一边,看到了那道尚未完全愈合的伤痕。那是被秃鹰的爪子抓伤的,当时一块肉都被鹰爪抓走,血肉模糊,后来愈合了好久,但还是留下了一道狰狞的疤痕。燕霁雪感受到他指尖轻触伤口,不自觉颤了颤。“去疤的药呢?”刘景煜轻声问道。燕霁雪意识到他想做什么,“皇上,碧桃每日都会为臣妾上药。。。。。。”不等她说完,刘景煜已经看到梳妆台上的那瓶抚痕膏,他将其拿了过来,用手指蘸了药膏,轻轻涂抹在她的伤口上。一丝凉意袭来,燕霁雪想躲,却被他按住,“别动。”他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陛下。。。。。。”燕霁雪的脸莫名有些发烧,“这不合适。”“这有什么?”刘景煜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你这个人总是这样,不把自己当回事,你让朕说你什么好?”燕霁雪说不清自己心里什么感觉。从前那种相濡以沫的默契,似乎又回来了。她心里的压抑与戾气,也在逐渐消散。“陛下先用膳吧,凉了对胃不好。”皇帝看了她一眼,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随口说:“听说你今日见了母后?”燕霁雪点头:“母后身体不适,臣妾担心,这几日日日都会前往寿康宫探望。”刘景煜轻笑一声:“母后最疼你,怕是又说了朕不少坏话。”这句玩笑话让燕霁雪微紧的心弦放松了些:“母后只是。。。。。。鼓励臣妾重新掌管六宫事务。”刘景煜点了点头,“不错,你既然回来了,六宫的管辖权的确应该回到你手上,朕待会儿就让人把凤印交给你,但是贵妃她。。。。。。这半年多也是不易,朕给她协理六宫之权,你觉得如何?”这个要求并不过分。燕霁雪点了点头,“皇上自己拿主意就好。”刘景煜欣慰一笑,握住她的手抚了抚,没想到这时,德胜前来禀告,说有大臣入宫觐见。刘景煜有些不悦,但还是说:“雪儿,你自己先休息吧,朕该走了。”“皇上当心身体才是。”燕霁雪不忍。在踏上銮驾前,刘景煜忽然回头道:“明日早朝后,朕想来尝尝你泡的茶。”燕霁雪微微一怔,随即会意地点头:“臣妾会准备好陛下最爱的六安瓜片。”看着皇帝的銮驾远去,燕霁雪站在宫门前久久未动。碧桃为她披上外衣:“娘娘,夜里凉。”燕霁雪摸了摸头发,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刘景煜手掌的温度。她转身回宫,脚步比前几日轻快了许多。再试一次吧。她对自己说。窗外,一轮明月悄悄爬上枝头,洒下清冷的银辉。第二天,刘景煜派人将凤印送了过来,并且赏赐了燕霁雪一大堆宝贝,还有一个最特别的,是他的一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