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煜快速浏览了一遍,眉头越皱越紧:“连御膳房都有他们的人?”“萧卿尘布局已久。”燕霁雪沉声道,“臣妾建议立即秘密抓捕,以免节外生枝。”刘景煜凝视她片刻,忽然伸手抚上她颈侧的伤痕:“朕信你,此事便由你去办。”接下来的几天,燕霁雪注意力全集中在抓捕暗桩上,整个后宫人心惶惶。可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天牢传来消息,谢夕瑶想见她最后一面,说有事禀报。“娘娘,真的要去见那个贱人吗?”碧桃紧跟在燕霁雪身后,声音压得极低,“虽然说太医说她撑不过今晚了,可那女人诡计多端,万一是陷阱。。。。。。”燕霁雪脚步未停:“将死之人,何足为惧?本宫倒要看看,她还能玩什么花样。”转过最后一个拐角,最深处那间牢房出现在眼前。谢夕瑶被铁链锁在墙上,曾经如瀑的青丝如今枯草般散乱,素白的囚衣上满是血污。听到脚步声,她艰难地抬起头,干裂的嘴唇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娘娘,您到底还是来了。”她的声音嘶哑,透着破碎感。燕霁雪示意狱卒打开牢门,独自走入。她在距谢夕瑶三步远的地方站定,冷眼俯视着这个曾经明艳动人的女子:“说吧,什么秘密值得本宫亲自走这一趟?”谢夕瑶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笑声,一脸自嘲:“娘娘知道吗。。。。。。萧卿尘的密室里,全是您的画像。。。。。。从您十四岁及笄,到入宫前的每一日。。。。。。”燕霁雪眉头微蹙:“就为了说这些无聊的话?”“无聊?”谢夕瑶突然激动起来,铁链哗啦作响,“我这几天才总算想明白,他对我根本没有爱,他最爱的还是你,他爱你,你知道吗?他对你是因爱生恨!”燕霁雪胃里一阵翻涌,强压下恶心感:“谢夕瑶,你疯了。”“我是疯了!”谢夕瑶尖笑起来,笑声在牢房中回荡,“可最疯的是他!为了向你复仇,他无数次差点被人弄死。。。。。。”一滴混着血丝的泪从谢夕瑶眼角滑落:“我劝了他多少次,他都不听,他日日夜夜都在想你,都在恨你,可我知道,他对你最深的感情,还是爱。。。。。。”“你还真是可笑,真是愚蠢。”燕霁雪一脸讥讽,“你醒醒吧,他不爱任何人,只爱自己。”她声音冷得像冰,“这就是你要告诉本宫的秘密?”谢夕瑶突然安静下来,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娘娘。。。。。。您就一点都不动容吗?他为了引起您的注意,不惜变成那副鬼样子,这样的痴情。。。。。。”“你快别恶心人了。”燕霁雪一字一顿,“你们一个疯癫一个变态,倒是天生一对。”谢夕瑶的表情骤然扭曲:“你装什么清高!若不是您当年。。。。。。”“够了。”燕霁雪厉声打断,“本宫没兴趣听你们肮脏的故事,既然说完了,那就。。。。。。”“还没完!”谢夕瑶突然剧烈挣扎,铁链深深勒住她的手腕,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您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我明明恨透了他。。。。。。可看到您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突然理解他为什么那么想毁掉您了。。。。。。”燕霁雪敏锐地察觉到危险,后退半步。电光火石间,谢夕瑶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磨尖的发簪,竟挣脱了已经松动的镣铐,朝燕霁雪扑来!“去死吧!”燕霁雪侧身闪避,发簪擦着她的胳膊上划过,留下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