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秦时关为自己之前的行为道歉,他只是几次在会议室内观察过对方,确定这人是真的在在睡觉,并不是假装或者故意不起来。 “不用道歉啦,你们警方想办法找出真凶才是最重要的。”大清早就出门的人,打了一个哈气接着道:“你还想知道那名凶手什么事情,我可以将能知道的都告诉你。” 接下来,宋兼语将自己从于淑慧身上醒过来后,看到的每一个画面跟对那名凶手的怀疑都告诉了对方。 临走前,他想到刀疤口中说的那名失踪的周强,“还有一个人,在98年八月十二天那天,他也跟着我们一起去找凶手的下落,但是从那天起他就失踪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帮忙找找他的下落,这个人很有可能才是真正的第四起案件,那对父子在98年一共犯下八次案件。” 已经下车站在路边的刑警点头:“这件事情我会查,局里正在商讨863案件重启调查的会议,到时候媒体肯定都会收到这个消息,宋宗明出狱的消息目前已经不少人知道,建议你们一家人先换一个住所,防止大众跟媒体会蜂拥而至上门采访。” 这个消息对现在的宋兼语而言非常重要,摆摆手关上车窗:“谢啦。” 双方在路口分离,背对而行。各自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秦时关回到刑侦大队时,叶城正坐在茶水间里吃着茶叶蛋,瞧见人连忙将人拉进茶水间,把桌子上还没敲开的最后俩个鸡蛋递给对方:“秦哥别出去,咱们在这里多吃一会再走。” 手里多了俩鸡蛋的人,眼神不解看向外面:“出什么事了?” “吵架呗,为了863案件会议室内都快吵翻天了,我刚才进去倒水,你不知道队长在里头脸红脖子粗成什么样子。”李琴提着空荡荡的茶壶回来,想到会议室里吵架的画面还打了一个冷颤。 叶城啃着茶叶蛋吐槽:“肯定会很难办啊,863案件早在二十三年前就被警方抓到了真凶,而且凶手还为此坐了23年的牢,现在队长说这起案件的调查跟审理都有问题,就是明晃晃的在打脸前辈啊。” “咱们施局当年就是调查863案件的其中一名刑警,这不是明晃晃的说施局长调查方向错误,导致真凶逃脱无辜人受冤,还让真凶时隔23年后再次作案,你们想想这些内容任何一条拿出去,咱们的大门就要被无数记者媒体踏平,今年的奖金是别想了,弄不好要因此下来一批人。队长的日子以后能好过吗?” 茶水间里吃早饭的众人,不约而同点头:“没救了,太难了。” 秦时关剥着蛋壳,自言自语道:“所以为了让队长未来好过,为了让那些前辈顺顺当当没有职业污点的退休,我们就可以无视真凶,让无辜人白白受23年的牢狱之灾。” “那怎么可能!”叶城想也不想的跳起来反驳:“咱们当警察的谁不是从小心底就有个梦想,想要穿上一身警服抓住所有的坏人,跟坏人搏斗一生吗?怎么会因为做错事情就闭上眼睛不管真相。” 吃着茶叶蛋的人慢悠悠的道:“所以不管那个房间里吵的有多厉害,只要里头大部分前辈还认可自己身上这套警服,863案件就一定会重启。” …… 施宏伟今年58岁,还有俩年就要退休了。 一夜没睡在这里熬着夜开着会,整个办公室上空全是烟雾,三米长的会议桌俩侧所有人都为了宋宗明案件吵得眼睛通红,嗓子哑的比鸭子叫还难听。 有认为该重新调查的,有认为翻案就是自己人打自己人的脸。 总之什么理由都有,各种分析讨论也从昨天晚上一直到现在都没停过。 施宏伟抱着手里已经冷掉的茶缸子,目光扫过会议室内那张张熟悉的面孔,这里大多都是他的后背,坐在硬板凳上一夜的人缓缓站起身来,脱下头上的帽子:“各位,听我一言。” 全会议室的人都看向他,周建明也看向施宏伟,一脸期待。 “听你们讲了一夜,大家也都累了。有关863案件你们各方面的顾虑跟担忧我都知道,我还有俩年就退休了。 你们都想让我退休的安安当当的。可是在这里我要说一句,当年这个案子是我跟着我的师父每天跑现场每天走访群众,每一道办案程序我施宏伟都可以拍着胸口说,在二十三年前那样技术落后设备落后的时代里,没有一名警察想过要故意放走真凶抓一名无辜人来顶罪!” 对这一点,施宏伟坚定不移的站在全体同仁面前,“我支持周建明同志说的863案件重新调查,各位也都看过小周的报告,这起案件从现在起跟于淑慧模仿杀人案和分尸案,三案合一重新调查,有任何责任我施宏伟一人承担!” 关闭了一夜的会议室门从内打开来,周建明精神抖擞的将茶水间里的队员全叫进会议室内,再开一个他们内部的会议。 对此,已经开车回到家的宋兼语是半点都不知道,到家时宋母已经起床准备煮早饭。 瞧见儿子从外面回来还有些懵圈。“什么时候出的门,怎么没听到你动静。” “早上有点饿了,我先出去吃了一份早饭,妈我们今天收拾东西搬家吧。” 宋兼语将自己在路边买的另外俩份早饭放在桌子上,瞧见从主卧出来的宋宗明,“还有爸也是,我们先收拾点换洗的衣服搬家到新房子那里。” 史红梅跟宋宗明听到这话都紧张起来,早饭也不管了,拉着人打听清楚,“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你爸的事情小区有人知道了?” “没人知道,不过刚才有刑警通知我,说863的案件可能要重新开始调查,到时候爸出狱的消息肯定瞒不住,说不定会有很多记者媒体堵上门,咱们先搬家到新房子那里住一段时间。” 一听不是宋宗明被小区里的人发现,史红梅那颗刚悬起来的心稍微放下去一些,拍着心口表示:“既然要走,也别说我们是搬家,就说我们一家去外地旅游一段时间。” 她在小区内住了二十几年,自然比儿子更知道一家人住的好端端的,突然大张旗鼓的搬家走人是肯定会引人注意的。 不如简单拿上一些换洗衣服就走,要是遇到熟人问起就说难得儿子大学毕业,正好趁着上班之前先一起出门旅游玩几天再回来。 一家三口都不是拖沓的性格,史红梅将厨房冰箱里的菜都拿了出来,家里所有垃圾桶也都清理干净。 然后一家人收拾出来两个行李箱,临走前将阳台窗户关上,家里的电都拔掉关上门就走了。 宋宗明一个人走在前面手里提着装满菜的帆布包,宋母跟宋兼语一人拉着行李箱走在后面。 果然走到小区门口时,宋母遇到了小区熟人被人打量这幅模样是要做什么。 宋兼语脚步没停,带着宋父很快到了路边停车位将东西放上去。 身后几十米外,宋母正笑眯眯的道:“出门旅游啊,小语正好大学毕业了,听说现在孩子们之间都流行毕业旅游,正好我们母子俩也好几年没出过门,趁着这个机会我就跟他一起去海南去青海玩几天。” “那你享福了呦,儿子长大了会孝顺人,海南我上次去过是好玩,海鲜也便宜……” 宋兼语上了车,坐在车门趴着窗户看着那边的聊天画面,一边打开手机给某人发消息。 “别忘了我的条件,不准把我的事情告诉别人。” 那头正在会议室开会的人,很快回复对方:“搬家没?” 会议室白板前,李琴正在将有关863的卷宗一一发放下来,当年的资料多的要用小推车推过来,现在全部都放在他们桌子上。 周建明背对着众人,在会议白板上写上当年863七起案件的受害者。 “正在搬家中,我在网上查不到肥哥的结局,你帮我调查一下肥哥本名王大邦这个人现在还活着没?还有他在你们警方内部网上,有没有什么违法或者坐牢经历。” 俩次穿到肥哥身上,宋兼语都只顾着追查863凶手的事情,根本没时间去管肥哥这人的犯罪经历。 手机那头的人没说话了,不知道是在忙还是在查资料。 宋母也跟熟人告别走了过来,趴在车窗上的人将手机扔在一旁先开车带着家人去了新居。 新家东西已经买的差不多了,而且宋母自己也过来打扫过几次,三人现在再简单收拾一下就能够住。 一夜没睡早上又忙着搬家的人,往沙发上一躺就睡着了。 “呜呜呜……呜呜呜……”睡梦中的人被耳边哭泣的声音叫醒,躺在地上的人睁开眼睛看向前方哭声传来的地方。 那里是一台电视机,上面正在播放一名看起来有点面熟的女生,正对着镜头哭个不停。 宋兼语将视线从电视上移开,低头看向自己摊开的双手。 这双手曾经他在于淑慧的身上看到过,他还以为这个女人已经被那个疯子分尸,想到警方找到的那条人腿,坐在地上的人撩起身上已经变脏的蕾丝连衣裙。 裙摆提起,藏在下方的两条腿露了出来,左腿从膝盖以下部位裹着一层又一层的白色纱布,左腿膝盖一直到脚掌位置全没了。 “好家伙,割我一颗肾脏还不够,还断一条腿。”宋兼语有些无语抬头,看向上方角落里闪着红光的摄像头。 作者有话要说:张三:这章改了好几遍一直拖到现在。感谢在2021-11-0723:44:22-2021-11-0823:41: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80章一更 宋兼语只看了一眼就将裙子放下去,面色平静的打量着眼前的卧室。 一米八的双人木质大床,纯黑色的四件套让整个房间都显得冰冷疏离,宋兼语的腰上绑着一根手腕粗的铁链,铁链的另一端就绑在床头柱子上,正对面的墙壁上是一台五十平大小的平面电视机。 刚才宋兼语只看了一眼觉得里头哭泣的人有点眼熟,如今再仔细看过去发现电视内哭泣的人就是于淑慧本人。 右手边是成排到天花板的纯白色衣柜,房间看起来挺干净的。 宋兼语试图往前挪一挪,看看那衣柜内有没有什么密码箱保险柜之类的东西,腰上的铁链崩的笔直勒在腰肉上。 距离衣柜的门只剩下不到十厘米的距离,坐在地上拖着一条断腿的人挣扎的满脸通红伸长胳膊想要勾住衣柜门,“一点点!再一点点就好。” 那只伸长的胳膊一点点靠近衣柜边缘,瘫坐在地上的人上半身完全倾斜过去,额头逼出热汗,目光坚定不移的盯着自己指尖前方的衣柜门。 “啪!” 一根绷直到青筋暴起的手指按到衣柜边缘,强行将闭合的柜子拽开来,宋兼语看着那扇打开的房门一口气松下来,整个人直接瘫倒在地。 视线跟床底平齐,三十公分高度的床底下方,一道不知藏了多久的身体主人,正在用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珠子在床下注视着他。 趴在地上累到大喘气的人,触不及防在床底对上这样的一双眼睛,“嗷的一声”弹跳起来,又被断腿跟那条铁链给重新拽到地上。 重新倒在地上的人,头皮都麻了。 瞪着不远处电视上的录像内容,第一次觉得这哭声是打破恐怖片最好的伴奏。 他看于淑慧那张哭泣的脸,都觉得亲切起来。 与此同时,目不转睛盯着电视的人,不忘双手抱着自己的腿,一点点从床边位置移开再移开,一直移动到铁链能够被拉扯着最长的距离,距离床底位置有一米远后,宋兼语才暗咳一声,试探道:“你也是被他抓过来的人吗?” 床底下的人没吱声,卧室内安静的只能听到那台电视里于淑慧的哭声。 宋兼语捂着刚才被吓得砰砰乱跳的心脏,扭动着腰上的铁链,一点点的俯下身去,侧着脑袋再次低头看向床底方向。 那双血丝遍布眼睛的主人还维持着跟刚才一样的姿势,只是在他低头看过来时那双绝望的眼睛轻轻眨了眨。 “呼……”宋兼语没想到自己会因为一双会眨动的眼睛感到放松。 对方整个身体都在这张一米八宽的大床下方,从宋兼语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脑袋肩膀,还有后方若隐若现的身体四肢,穿着纯黑色袍子一样的宽松衣服让宋兼语看不清对方是被什么东西固定在那里。 他将视线收回来重新落在那张脸上,小心试探:“你能说话吗?” 对方轻轻张开嘴巴,让他看里头的画面。 床底光线不足,宋兼语距离对方差不多有两米距离,从他这里看过去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团什么都看不清。 宋兼语拖着腰身上的铁链往床底方向凑近一些,想要看的更清楚些。 半个脑袋都钻进床底的人,一直往前挪动身体,直到他跟床底的人之间相差不到五十公分的距离,宋兼语终于看到了对方嘴巴里情况。 这人的舌头被连根切断,根本没有说话的能力。 趴在床底的人看着那张重新合起来的嘴巴,也不想再动弹,直接趴在床底跟对方聊了起来。 “我问你答,要是错误的你就眨两次眼睛,要是正确你就眨一次眼睛,同意就眨一次。” 对方眨了一次眼睛。 这给了宋兼语一丝信心,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是晋江市人吗?” 对方眨了两次眼睛,他不是晋江市本地人。 “抓你的人是男人吗?” 对方眨了一次眼睛,是一名男人抓了他。 宋兼语暗咳一声,又拖着铁链往前一步凑到对方的耳边小声告诉他:“你身上有监控或者监听吗?” 对方眨了俩次眼睛,没有。 “我是晋江市人,你老家住在哪里?西南华北?东北?华中?” 宋兼语的声音在床底下说个不停,活动自由的那只手则是在地上写着完全不同的内容。 “接下来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要在意,看我的手写出来的内容,用眼睛回答我就好。” “华北啊,华北怎么跑到晋江市来了,你是来打工的吗?” 宋兼语嘴上一刻没停的说下去,手指在床底薄薄的灰尘当中写下第二个问题。 “东西南三区你住在哪个区?” 对方的眼睛落在南区的位置。 “是在上班途中被抓还是在家里突然被抓?” 宋兼语写下第三个问题。 对方看向他那上班俩个字。 “抓你的人是年龄很大的老人还是三十来岁的青壮男人。” 对方将脑袋转到青壮男人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没有偏旁还是有偏旁部首的那种姓?” 对方冲着没有偏旁那个地址点了点下巴。 “常见姓氏,还是不常见姓氏?上下结合体吗?” 哑巴:“常见姓氏,上下结合。” 宋兼语用手指在地上,一笔一划的写着百家姓内最常见的几个没有偏旁部首的姓氏。 “李,周,王,卫,朱,苏,罗,于……” 写到于时,对方一个劲的眨眼示意他停下来。 “于?” 哑巴眨眼:“于。” 宋兼语将这个字抹掉,在地上重新写到:“现在我写26个字母,你的名属于哪个字母你就提醒我。” 俩个人一个写一个眨眼,双方配合无间,很快宋兼语就知道了这人的名字跟年龄。 “于永博,34岁。家住在南城长安路附近小区,俩天前去工厂上夜班的路上被人抓到这里。” 宋兼语正打算继续问下去,突然听到开门声然后是脚步声往他们这个方向传过来。 他连忙将地上的手指印用袖子擦拭干净,回头看向那道停留在床边的那双脚。 站在那里的人将打开的衣柜门合上,随后弯下腰,拖着地上那只完好无损的另外一只脚,直接将他整个人都从床底拖拽出去。 待在昏暗床底快两个小时的人,触不及防被拖出来眼睛有些不适的闭上。 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随着对方的靠近,变得浓郁起来。 “怎么躺在下面了,难道你们还真的认识啊?” 适应光明的人睁开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疯子,嫌弃的撇撇嘴:“以前不认识,现在作为受害者认识一下,有问题吗?” 易仁新果断摇摆起脑袋,宠溺的揉了揉她那头长发,笑眯眯道:“没问题,你喜欢就好,本来我就是担心你一个人住着太孤单了,所以将他抓过来陪着你。” 听说是抓过来陪自己的,宋兼语一秒变脸,“原来你不想陪着我,就给我找这种话都不能说的人啊。果然老话说的没有错。” 易仁新对他口中的老话有些好奇,挑眉追问“什么样的老话。” 坐在地上被割肾又被切掉一条腿的女人,穿着蕾丝长裙坐在地上,腰身上还缠着一条明显的狗铁链。 明明异常狼狈,可是这一刻对方却好像在参加姐妹吐槽聚会一样,笑眯眯对着眼前这位永远戴着口罩出没的疯子,从口中吐出四个字送给对方“男的,垃圾。” 易仁新似笑非笑的收下这句批评,风轻云淡的表示:“看来你的左腿是不疼了,正好我们今天来做右腿切除手术。” 一只外表油光透亮的黑色皮鞋踩上宋兼语被包扎好的左腿膝盖位置,那只脚还恶劣的在伤口位置上用力踩压下去:“我倒是想看看你这张嘴还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才能跟我服软。” 倒在地上呼疼的人,抱住自己的大腿疼的眼泪都掉了下来,一秒都不用犹豫就开始服软“我错了,我道歉,你要我跪下来叫你爸爸的话也没问题,只要你不切我的右腿!” “不骂我了?”那只皮鞋踢了踢伤口位置,白色纱布很快就被殷红的鲜血打湿。 宋兼语将嘴角勾起一个上扬的弧度,笑的满脸灿烂:“我哪敢骂你啊,再说咱们俩都这么熟悉,开句玩笑你都生气,多没劲啊。” 踢着他伤口的那只皮鞋终于移开了,宋兼语疼的恨不得跳起来打他的脸。 可比划比划自己腰上铁链的长度,跟这个王八蛋的高度智能含恨咬牙切齿忍着疼。 易仁新没再折磨他,他整整等了一个星期的人才再次出现,如果因为自己的手段让对方再次消失,留下一个于淑慧在这里就太没意思了。 他出门去推进来一辆轮椅,然后用钥匙解开宋兼语绑在床柱子上的铁链子,链子被人重新绑在轮椅上,对方将地上的人抱进轮椅当中坐好,“你的头发太脏了,我带你去洗澡。” 宋兼语老实的让他推着车,将自己推出卧室后,出门就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轮椅上的人只来得及看一眼就被人推进了左手边那扇打开的房门。 浴室一体镜子跟前,宋兼语看向镜子里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鼻腔里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能够闻到对方身上浓重消毒水的气味。 椅子上的人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来了一句:“你们科室一天最多做几次手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