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这话如同九天惊雷,轰得赵磐魂飞魄散。
这段时间在王爷和那老太监的光环之下,赵磐早已忘记,许长卿还有这一层足以让他灰飞烟灭的身份。
若是放在吴王府,许长卿可能还会惧他三分,可在这小天地中,赵磐孤立无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即便是将来吴王府帮他报仇,却也绝不可能让他起死回生了。
死亡的冰冷瞬间将他笼罩。
“不……不!大人!我说!我全都说!”
赵磐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顾浑身剧痛,语无伦次地嘶喊起来:
“这片小天地……是王爷!是吴王殿下早年秘密寻得,那地仙……是王爷耗费无数心血豢养的心腹!灵穗……地脉灵穗关乎大唐气运!王爷……王爷欲夺灵穗,窃取气运,图谋……图谋……”
他不敢再说下去,但意思已明。
赵磐眼中爆发出近乎癫狂的求生光芒,急声道:“大人!留我一命!卑职愿做污点证人!卑职知道王府太多秘密!账册、密信、豢妖之地……卑职皆可为大人指证!有卑职指证,定能将吴王……将吴王绳之以法!求大人给卑职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他像条摇尾乞怜的狗,拼命展示着自己的“价值”。
许长卿静静听着,脸上那抹冰冷的弧度缓缓扩大,最终化作一个在赵磐看来如同赦免曙光般的满意笑容。
“很好。”
许长卿点了点头,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赞许,“赵统领,你总算做了回明白人,说了几句人话。本官……很感谢你的建议。”
赵磐心头狂喜,巨大的劫后余生感让他几乎晕厥,独眼中迸发出狂喜的光芒:“谢大人!谢大人不杀之恩!卑职定当……”
他感激涕零的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许长卿空着的左手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一面样式古朴的青铜镜。
镜面非铜非玉,散发着温润而神秘的青光,正对着赵磐那张涕泪血污交织的脸。
“你的建议很有用,”
许长卿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毫无波澜的冰冷,如同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所以,方才你招供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已被这青阳镜原原本本地记录在案,它将是扳倒吴王最有力的铁证之一。”
赵磐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继而寸寸碎裂,化为彻底的,无法置信的绝望和恐惧。
“至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