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噗!
四道血箭几乎是同时从四人心口飙射而出!
冷仇袖中寒光一闪即逝,快得连残影都难以捕捉。
四人瞬间毙命,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便如同破麻袋般重重栽倒在地,鲜血迅速在粗粝的地板上洇开,浓重的血腥味瞬间盖过了酒肉香气。
整个客栈死寂一片,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那些跪伏在地的江湖汉子和甲士们,个个面无人色,抖得如同风中秋叶。
许长卿轻轻抚掌:“啧啧啧……冷大人这翻云覆雨,生杀予夺的手段,真是雷霆万钧,好狠的心,好快的手啊,佩服,佩服。”
冷仇甩了甩袖口的血迹,脸上又恢复了那种虚伪的笑意,对着许长卿微微颔首,语气竟带着一丝公事公办的凛然:
“许公子过誉了,国法如山,此等狂悖之徒,若不严惩,何以肃清流毒,自然是……法律优先。”
他转向地上跪着的络腮胡队正,声音冰冷:“将剩下这些口出妄言者,统统押回大牢,每人重责一百军棍!让他们好好长长记性,明白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是……是!卑职遵命!”
络腮胡队正如蒙大赦,哪里还敢有半分迟疑,连滚爬爬地指挥着手下,如同驱赶牲口般,将那些吓得几乎瘫软的江湖汉子粗暴地拖拽起来,连推带搡地押出了客栈大门。
转眼间,喧嚣的客栈一楼便空旷下来,只剩下角落里的许长卿三人。
冷仇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袍,笑着径直走到许长卿他们这桌,毫不客气地在许长卿对面的空位坐了下来。
“许大人,”
他拱了拱手,语气诚恳,“方才之事,让大人见笑了。”
“不过也足见大人心秉公持正,一丝不苟,冷某……实在是敬佩不已啊!”
“呸!”
他话音刚落,旁边就响起一声毫不掩饰的唾弃。
衣以侯连看都懒得看他,边吃着鸡腿,边冷笑道:
“嗬!本大王今儿可算开了眼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把脸皮撕下来当鞋底子踩还嫌不够,非得再糊上一层狗屎装点门面的!前脚刚喷完血沫子,后脚就能腆着脸坐过来拍马屁?你这变脸的功夫,比窑子里那些姐儿们伺候客人还利索!”
“身上那股子人渣味儿混着血腥气,隔八丈远都熏得人倒胃口,坐远点!别污了本大王吃饭的地界儿!看着你,本大王连这上好的鸡腿都觉着有股子下水道的馊味!”
冷仇被衣以侯骂得脸上青气一闪而逝,却硬生生压下,强笑道:“两位何必如此针锋相对?说到底,你我将来,不都是要为太子殿下分忧办事的人么?些许误会,何至于把关系闹得如此僵?更何况……”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冷某此番现身,并非只为这酒肆琐事,实有要事相告,事关……那地脉灵穗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