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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陈沐提出了新思路——既然这个海岛已可创造收益,就要拿住、管住,让它创造更高的收益。  “你说在濠镜拔除设守澳官,增设三部百户所,兵员自募、军备自筹、划分粮田食以海事;新设税官库使,重整海关梳理税务;用我官吏设夷律管夷商、招夷人副手,独行法于海外;关闸每月三开,扼以粮草备不测;这四道条陈,老夫上奏朝廷,准了。”  “但你另外说的,遣人入夷商炮厂学徒、设学教授夷人言语、管理夷教、并派生员入夷学学其方略,这几道条陈,就有些不知所谓了吧?老夫上表到朝廷,是要被人笑做通番总督的!”  张翰的笑意里有些轻视陈沐这个小年轻,“教授夷人言语,使其开化,何必?生员皆为国朝高才,当科举入贡以走正途,又何来学夷人方略之举?至于入炮厂学徒,更为滑稽,难道我泱泱大明竟沦落到要向人学徒的境地?”  “此等小技!”张翰的手拍在陈沐拿来的西班牙重铳之上,道:“我国朝兵部一看便知,制成比其更利!”  三年五载之利,张翰良言尽纳。  百年方针大计,一概摒弃不用!第四十九章座次  陈沐没跟张翰深究,即使说动了张翰,人微言轻的他也说不动庙堂之高。  张翰贵为两广总督,对夷人了解甚少,耳濡目染却已是明人翘楚,倘若连他都是如此了解,想要劝服那些身处庙堂不晓夷事的朝廷大员呢?  一个人,是不足以对抗一个时代的。  推动变革、促使进步者,古往今来才区区几何?  又有几人,能扛得住反噬呢。  这倒不至于让陈沐心里发堵,几骑轻健快马回香山的路上,陈千户一路高歌着不知名曲调,他想要的张翰都给了,既不会被调到广海卫受人辖制,在濠镜澳的管理也不会束手束脚,这对陈沐来说就已经够了。  至于老总督不同意的那些百年大计,其实无碍。  得不到朝廷支持,他偷偷干,无非不能利国利民,但利己还是可以的。  难道还不能偷摸弄?  关闸一关,谁知道濠镜真正发生了什么!  拿四六不懂的生手进葡萄牙炮厂学徒,等他学成再教授香山所的老练匠人,铸造与锻造,中西结合的使命完美达成。  想用朝廷生员进夷人学校,也无非是想要用这个时代最聪明的明朝人去学习外国人有好有坏的技术罢了,如果不能用生员,难道用普通百姓就不行了吗?  不能在濠镜设立学校,朝廷对卫学可是应允的。  事实上,这次和张翰的谈话更坚定了他要尽快建立卫学的想法,现在他可要独力奋战韬光养晦,当香山卫学建成十年,再抬头看,陈爷身后当有人摇旗呐喊。  最让陈沐开心的,应当是老总督给了他一个承诺。  “临战不要贪功,广州四卫都靠不住,你香山守备府城是重中之重,做好了这事,往后让你不受辖制。”  不受辖制是什么意思?  香山县升府,香山所升卫?  陈沐没忘细了去想,广州府守备这么严整,曾一本来不来还要两说。海寇要是不来,一切承诺都只是镜花水月。  香山濠镜。  回来花了几日时间,濠镜澳上却没丝毫变化,只是街上少了许多行人,萧索的很。  “番夷老实得很,既然你回来了,水师的兵也该调走了,有日再会!”  陈璘带着水师离开,不过他的话让陈沐奇怪的很,按他的想法,完全没估计到会耽误这么长时间,番夷被圈在军营里也没出一点儿问题?  “千户不用担心这个,卑职想过这个问题,所以跟周县令商议后,让邵百户把他们分开了。”石岐抱拳解释道:“他们就像各个总旗小旗一样,和兵关在一起易生变故,但旗官和旗军分开关押,没了领头人,那些兵也就想着每日吃饱喝足,只要送一口饭,没人生乱。”  石岐说着露出有些阴险的笑容,道:“倒是那些番夷中的贵人受不了,这两天闹了好几次了,听李旦说是怕咱把他们弄死,还说什么在他们家乡像这样的俘虏,是可以输钱放掉的,这帮蛮子说咱是蛮子。”  “谁吃饱撑的要弄死他们,我还指望着他们给广东输税呢。”陈沐摆摆手,合着这帮人这就把自己当成俘虏了,道:“去告诉他们那些贵人,现在可以出来了,一个时辰后,我要在这见到他们,没来的人,船至沿海击沉、人至沿海宰了。我去找周县令合计这事去。”  石岐给陈沐指明周行的去处,自己转身走去下令,陈沐在议事广场笑了。  周行还真搬进葡萄牙人的市政厅了。  市政厅里挺热闹,从香山调来的衙役进进出出,搬运着书信之类的物件送上马车,再由他们输送至香山县衙,周行正在内里的屋子里伏案写着什么,抬头见是陈沐,急切道:“陈千户,你可算回来,总督怎么说?”  “还能怎样,短期取利的总督都应允了,另外几条,意料之中。”陈沐摇摇头,看见周行脸上失望之色渐浓,“你这边怎么样?”  那几道条陈都是陈沐事先与周行商议过的,周行在这方面要比张翰有些见地,虽然起初也觉得是无益之事,但他亲眼见过炮台发炮惊天动地的巨响,也知道火炮对敌军士气的打击有多厉害。  有些事只有见识过了才知道厉害。  但说真的,陈沐真希望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百姓永远都不必知道。  可惜这不可能。  周行抬手敲敲桌上的小摆钟,接着把书册推过来道:“夷人此物颇为有趣,濠镜的百姓已统算出来,我明朝百姓四百多户,常住岛上的夷商一百多,不算他们的仆人,其中倭人数额之巨触目惊心,足有千户。”  “不对,那不是倭人。”陈沐摆起一根手指笑了,道:“有咱们的倭寇冒充倭人,他们是海寇,怕统计后抓住他们处死。”  倭人哪儿会上千户地跑到濠镜这个小地方来,里头撑死能有三百户倭人就已经是高估了。  这个时代的南海,明人才是海盗的主力军。  “不管他们,回头陈某去找他们的首领,现在该咱们去和他们的贵族谈谈濠镜的新法令了。”陈沐对周行笑笑,道:“周兄只管宣读法令条陈,陈某来让他们答应。”  周行对此存疑,起身让从吏收起书录跟他一道走向议事广场,边走边道:“言语不通,就算有你找的翻译,番夷也未必能听懂意思,给他们定规矩,太难。”  “不用你找翻译,你就说汉话,让他们自己找翻译,找不到就别听,又不是他们说了算。”  陈沐满不在乎,突然想起来转头问道:“对了,这几日岛上剩下那座炮台拿下了么?”  “早拿下了,你刚走你那义子就带人把炮台夺来,交由付百户手下一总旗看护。”  陈沐放心了。  混迹在濠镜的明人海盗似乎一下变得炙手可热,受聘于各个夷商、船长充当翻译,让来自徽泉二地的海商又出了一把风头。  等陈沐与周行一道行至议事广场上时,旗军搭起木台,夷商从各个商铺里由仆人搬着椅子接踵而至。  对他们来说是分辨夷人身份地位的大好时机。  似乎全世界都讲究座次,但陈沐面前的情况分外诡异。第五十章引商  高台之下商贾坐得紧凑,西洋夷商、东洋倭商、南阳侨商同样泾渭分明地分作三片,这是意料之中没什么诡异的,问题就出在高台之下最前,距离陈沐、周行最接近的一排,仅仅三处座椅。  这本应当是濠镜澳所有商贾中身份地位最高的人,如果陈沐没有看错的话,三张面孔统统都是明人。  李旦在陈沐身侧耳语道:“义父,最左边那个,是泉州人李禹西,他身后站的是同乡大海商陈斗岩、柯治宇、史小楼和儒商曾友泉,是过去海道汪柏定下客纲的泉州商,泉商入海、徽商行路,是官商,过去孩儿也靠他们吃饭,这次抢船,他们也帮了忙。”  “中间是诏安大商,他们人最多,海上最凶。在诏安有林、田、傅三大姓,共一千余家。男不耕作,而食粱肉;女不蚕织,而衣锦绮,算是倭寇。”  “右边的首领叫林凤,漳州饶平人,从小就是海上绿林,以前是泰老翁的部下,泰老翁死后占着澎湖,时常与鸡笼的林道乾来往,去年还率船队攻打诏安,他身边跟着的应该是新会的后生……他们怎么走到一起了。”  有意思,陈沐看着坐姿模样各不相同的三处首领,以及后面外洋商人,轻轻摇头,真有意思。  倭寇都明目张胆地做到濠镜来,出现在他面前,能没意思么?  最有意思的是这个林凤,他知道。  “周兄,请!”  周行并不知道在面前坐着的都是些什么人,就算知道他也不会怯场,取出他与陈沐定下的章程便宣读道:“自濠镜准外洋商贾为驻,管理缭乱,今重定客纲,新设客律,自今日起,凡登岛互市之商,人俱需有籍有牌有旗,无籍之人不得行贾,无牌之人不得登岛,无旗之船不得泊岸。”  随周行话音落下,诸多明人翻译把话说给夷商听去,顿时一片骚乱,有人欢喜有人愁。  陈沐担心有人不能理解,轻咳一声,拱手道:“上籍者为濠镜引商与坐商,引商不得出岛、坐商才能开店;发牌者为濠镜客商,只有客商驾饷船才能在濠镜买卖。”  “如何成为引商?如何得牌?如何得旗?”  佩雷拉身侧的明人翻译高声问着,周围众多商贾附和着发问,他们最想知道就是这个,如果很难弄到这些东西,无疑就是告诉他们现在滚蛋,这样肯定是要炸锅的。  “别着急,除了权利还有义务,听完再说。”  陈沐笑笑,周行继续道:“凡引商、坐商、客商者,凡在岛上,皆为濠镜之民,凡濠镜遇敌,皆需率船随香山千户出战。”  嗡!  炸锅了。  一众夷商与翻译大声争吵着,最前面三人的脸色也不好看。  泉商面色不好看是必然,在过去他们担当着引商的职责,如今陈沐与周行要重新分配利益,必然对他们有所触动,不过还并非不能接受。  只要他们依然是引商,就不会有问题。  另外两边的林凤与诏安商人面色不佳,则是因为周行的第二句话,他们都是海寇,一旦濠镜夷商通过这道客律,意味着濠镜随时有大批来自西方的武装商船能为之驱使,甚至临近广州的整片海域都在他们的巡视之下。  可想而知这对其他‘海商’是多大阻碍。  人数最少的倭人中几乎没什么异议,南洋商贾也很安静,争论最激烈的还是佛朗机那些西洋商人,正当争论愈演愈烈之时,商人首领佩雷拉与包括培莱思在内的几名神父稳定了局势。  佩雷拉起身向陈沐问了几句,伸出一根手指,他的翻译道:“我们可以协防濠镜,但我们买卖缴了税,仅仅是在这里做生意并不能再让我们为濠镜而战。”  “把市政厅和炮台还给我们,并释放麦亚图爵士,你们的军队不在这里驻军,我们才能为濠镜而战。”  随佩雷拉话音一落,周围西洋商人各个点头,口中发出‘耶耶’的赞许之音。  陈沐摇头笑笑,道:“市政厅今后将改为朝廷在濠镜的衙门,以处理诸多事务,麦亚图触犯大明律法,没有人可以宽恕他。就像我今天如果用铳和炮把你们掳掠,卖到别的地方一样,是没有人能宽恕的。”  佩雷拉还嘴非常干脆,“我们有很多战船和水手,如果要雇佣他们,你们要付出更多代价,既然不能释放麦亚图,也不能还给我们炮台和市政厅,一成税率也是很好的提议,如果不行,我们绝不会为濠镜而战。”  濠镜交易的税率过去是一成,后来被更改为两成,现在他们希望把税率重新降回一成。  陈沐发现他被骗了,佩雷拉他们根本没想要回炮台和市政厅,包括释放麦亚图在内的提议,这都是他们谈判的筹码,或许他说出口就根本没打算会让陈沐同意。  只是在谈判中的习惯,先丢给对方一个绝对不会同意的提议,在被拒绝之后再说出自己的真正意图。  这样往往会提升很大被答应的几率。  佩雷拉深谙于明朝官员的相处之道,因为赋税并非缴纳给官员个人,而是拿给朝廷,对官员来说无关痛痒,这就导致他们经常能从官员手中捡到大漏。  但这是陈沐,他只是笑,你是说你们绝不会为濠镜而战?  陈某将给你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这在陈某看来似乎并非一个好提议。”陈沐缓缓摇头,非常不同于东方的摊开手道:“我这儿似乎有一个更好的提议,诸位想不想听听?”  “濠镜只会有十名引商,每名引商可颁发五个坐商号牌与十个客商号牌,每名掌握号牌的客商,将得到十面船旗。换言之,濠镜今后将有也仅有十名引商、五十家店铺、一百名客商与一千条商船。”  陈沐笑笑,濠镜现在根本没有五十家店铺,也没有一千条商船,但他认为今后可能会有,哪怕没有也没什么关系。  “濠镜的税率,不会是两成,也不是一成,而是一成五的税率。”陈沐说着抬手扫过台下所有人,道:“在这一成五分的税率当中,哪个引商部下的商铺、商船所缴纳的税率,将有一分作为引商们对濠镜建设与管理的酬劳!另外一分,将存下来在遇到战事时作为船长、水兵的杀敌奖赏!”  “现在告诉陈某,谁要做引商!”第五十一章作价  刚刚是谁说绝不会让水手为濠镜而战来着?  忘了他吧!  现在人们只记得十名引商将得到在濠镜税款中抽成的权力,而船长与水手将得到战胜后瓜分另一部分的权力,不会为濠镜而战?  开玩笑!  “耶稣会濠镜大主教卡内罗,就是在这建起教堂、学校、医院的那个人?主教在佛朗机人中拥有很大的权势,引商算他一个。”  “至于其他的佛朗机人,佩雷斯和培莱思神父在佛朗机人中也有很高的威望,算上他们两个。”陈沐坐在佛朗机人盖起的市政厅里,盘算着引商的数量,轻叩桌子道:“还有卜加劳炮厂的老多禄,今后我需要他,所以……佛朗机人引商就此四人,周兄觉得如何?”  周行身边没有李旦这样对濠镜如数家珍的近人,何况佛朗机人引商在他看来是谁无所谓,翻动着名录道:“泉商李禹西、史小楼与儒商曾友全,他们过去就置办客纲,在官场也有力量,应加此三人。其余三名引商,东洋南洋又该由谁充任?”  从前作为客纲牙商的泉商是必须加入的,逼急了他们砸了锅谁也别想吃这碗饭。  陈沐笑笑,说道:“东洋引商李旦、南洋引商华宇,还有一人,我想以林凤担当。”  起先那些人,周行都未有何异议,唯到此时,探手急道:“林凤为倭寇,万万不可以其充任!”  林凤还真是巨寇,和李旦这种生活在濠镜没出过几次海的小喽啰不同,他在海上声势颇大,既行贸易亦为海盗,盘踞澎湖常登濠镜、鸡笼等地,声势颇大。  “就因他是倭寇,给他穿上鞋,才好以寇制寇!”陈沐取过从邓子龙那得到的广舆图,对周行道:“鸡笼、澎湖在此,林凤盘踞于此地大岛,岛上不产粮食重山连障,他缺粮就只能掳,只能掠,这帮人难道会放任自己被饿死?”  “若他做了濠镜引商,就不同了,他在濠镜能得到少许补给,则少了为祸沿海的动机,再则其人精熟海战,则可为我之用,一来护卫濠镜、二来免其与西夷合流。”  最可怕的不是这些人,而是现在受困于遥远大海另一边与奥斯曼帝国打仗那帮人。  周行依然摇头,摆手道:“三分抽盘截留,已足够千户所整编一支强军。寇决不能为引商,若将来不能制,必成朝廷肘腋之患,陈千户,此事周某断不能同意!”  “兴许是陈某太性急了吧,周兄说的也对。”  陈沐没再强求,尽管他一直想统合南海这些明人流落在外的海商,但这也确实是如周行所言,机遇与风险并存的事,他也没有完全把握。  “从长计议吧,那另一引商就由周兄摘选。”陈沐摇摇头,感慨着这个时代行政效率真心低下,道:“总督派来的税官还没到?再不到总督都该回肇庆了,到时候事情更难办。”  广西的事情刚定,广东的事情又起,张翰在广西广东之间摇摆不定,如今广东官军都会遍,兵事交付俞大猷、汤克宽二总兵督理,张翰也就该回驻地肇庆了。  陈沐是想趁新税官过来而张翰又没离开广州府,给新税官定定规矩。  濠镜的税,张翰交他全权处理,最少要给朝廷缴上一成,剩下的要他和夷人去谈。  如今他已与各国夷商定下章程,剩下的就是税官这边的事了。  “义父,有人求见。”  李旦前来报门,陈沐诧异道:“不是说想来走门路捞引商籍的都不见么?”  “不是引商籍,是想收下千户所那批战利,孩儿觉得义父应当想见见他们。”  收下那批战利?  陈沐正发愁那些东西该往哪儿弄呢,除了拿去总督衙门以及香山所铁坊的鸟铳、胸甲外,剩下大批甲械、饰物乃至家具和船上的货物,他都没地儿放,原本想着等商引一时做好再从濠镜找买家出手,没想到现在买家就找上门了!  “那周兄,我去看看,最后那个引商就全赖周兄看何人合适了。”  同周行告辞,陈沐跟李旦走出室外,这才问道:“想收战利的是谁?”  “西夷的佛朗机人法里卡特,还有,还有林凤。”  李旦顿了顿,抬起二指道:“两个海寇。”  陈沐选了市政厅的另一间书记室坐下,这才让李旦去叫他们进来。  与想象中的西方海盗模样不同,法里卡特是个衣着极其讲究的西班牙人,不同明人蓄须的习惯,脸面打理得很干净,鼻梁与眉骨高挺,眼睛深邃下巴有窝,但发色与明人相近也是黑色,面容看上去像阿拉伯人,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矜持笑意微微上钩。  五官不论哪个单独拎出来都是美男子,合一起却不太好看。  头上戴着跟李旦抢来的那顶大帽差不多的船长帽,后面插着红缨,进门就摘掉向陈沐致意,穿着黑色衬衣与黑蓬松短裤,短裤下是白色长袜直至脚部深色船鞋,衬衣领部则是白色夸张的百褶领。  这样的搭配在陈沐看来并不好看,但衣着面料很好,大明的生丝出口织成的体面衣物,透气而舒适。  一进门,法里卡特便叽里咕噜说了一堆,陈沐虽然听着但注意力却放在后面进来的林凤身上。  反正他也听不懂,李旦会翻译的。  林凤的模样,更符合陈沐对一个海盗的预期,年龄不到四十,大约是山羊胡的原因久经风霜的国字脸显得长而尖,斗笠挂在身后,长袖绿武服挽起袖子,手腕带着皮垫护腕,未束紧的衣怀敞开露出筋肉结实的胸口,弯弯的眉毛即使与炯炯有神的眼在一起也很难让人觉得凌厉。  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胸口——有刺青。  明初太祖朱元璋就下令将有刺青者流放充军,陈沐所见也不过只有疍民会在身上纹蛇以避水,除此之外还从未见过旁人刺青。  林凤就不像法里卡特显现出那么彬彬有礼,要直接的多,进门便抱拳行礼,声音并不粗豪,却透着坚定,“草民林凤,拜见陈千户。”  “他想要的是那些黑番和货物,草民想要那些长矛长铳和硝土,不知千户,作价几何?”第五十二章丝绸  林凤这个海盗头子当的,开口来找军爷要刀要矛要铳,这不是找着挨揍呢?  把陈沐都逗笑了。  “你胆子好大啊!也不怕陈某把你抓了,你要这些刀铳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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