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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第1页)

  陈沐同大汉将军们在皇帝前后及身旁打马跟着,他没有开口说什么——小皇帝选择这样阅兵,甚至比坐在观礼台上的效果还要好。  而且他北洋的旗军表现也比他想象中要好得多,当皇帝经过每个军阵时,这些小伙子都很激动,但同样没有忘记严格训练给他们带来的纪律。  这样很好,只是苦了在观礼台上陪同皇帝过来的内阁次辅吕调阳与其余一干朝官。  从东到西,北洋军一百一十六个军阵,安排中长达两日的时间被小皇帝用仅仅两个时辰多一点的时间被皇帝全部面对面地检阅一遍。  一开始吕调阳是派人来叫皇帝的,不过被皇帝用不能厚此薄彼的借口堵了回去。  待到全部检阅完时日就已接近太阳落山,小皇帝却一点儿都看不出疲惫,扬着小脸儿对陈沐笑道:“朕从没骑这么长时间的马,真自在,嘿嘿!”  他还嘿嘿!  末了还特满意地拍拍手,道:“大功告成,不用两日,明日就可以上船了吧?”  闹了半天,皇帝在这儿等着陈沐呢!第二章佳音  观礼台压根没用上,倒是冯保在大沽口搭建的拜将台用上了,次日一早北洋一期各部依照皇帝的意思陆续自军府向港口集结,依次登船。  锦衣卫、禁军以及专程从南京调来的净军也是一样,在这里登上万历、太岳、南塘、双林四大主力战舰以及十二艘大小不一的护航船舰。  天刚蒙蒙亮,海上飘着大雾,在这座拜将台上,起了个大早迷迷瞪瞪的小万历顶着一双兴奋地睡不着的黑眼圈、边走边揉昨天骑马太久落下的酸腿,在上面宣读并交付两封敕令。  一封是命陈沐在亚洲设立右直隶,一封则是像他先前在紫禁城作战指挥室中说的那样,拿出一封任命陈沐为亚洲经略、右京兵部尚书的敕令。  同时授予的,还有象征调兵权力的印符与皇帝权威的尚方剑,在敕令上写明了,这两样东西在回还中国时都要立即交还——他依然没有在中国调兵的权力。  但在海外,统兵权、调兵权、行政权集于一身。  这其实就是个身份,权力与东洋大臣相重合,除了好听没多大意义。  除了这些还有一箱宝贝,七十二枚万历金牌与七十二颗印信,是要授予亚洲土人首领的,地名官名人名还未铭刻,要由陈沐分发给交好大明的首领。  “朕就是想上船,《北洋陆军操典》朕宫里有,都快翻烂了,看得比《大学》都多,你们这套,宫里宦官也会,不信你问监军。”  陈沐与监军陈矩并马引皇帝及冯保向栈桥走着,陈沐初听此言极为惊讶,转头望向陈矩。  陈矩抿嘴带着一点笑意缓缓点头,说道:“宣府讲武堂一期招生,御马监四卫营有军官二十三人入学,二期四十人,这都是司礼监督公定的。”  “待招募三期生时由咱掌管御马监,威望不及督公,各军都尝到甜头,尤其京军分走不少,名额不好要,此后每年二十三人成为定例。”  陈矩说起这话时一点不带不好意思的,正色道:“不过咱有咱的手段,四卫营除了北宣府,还从南广州要了二十三个名额,咱往北洋跑得勤,北洋如何练兵也不是秘密。”  “北洋怎么练,四卫营就怎么练,所以这练兵呀,皇帝爷爷见得多……爷爷,那就是万历号。”  在陈矩出言提醒之前,小皇帝已经站定在栈道边上,呆呆张着小口望向海上。  旗军登船从昨夜就已经开始了,超过半数的旗军都是在舰上过了一夜,早上太阳还未升起,余下旗军便也打着火把在岸边集结,依次上船,将船舰开到海上。  眼下岸边深水依然停靠着中军舰队,即便仅有一支舰队停靠,在小皇帝看来依然是黑压压一片,带着高耸桅杆与宽阔甲板的炮舰在岸边停做一片,宛如海上连城。  升高的日头刺破晨雾,从北方水寨开出的四艘巨大战舰自阴影中破开,露出庞大身影。  四艘战舰呈品字形破开海浪,前驱的是代表武将的南塘舰,船首以巨石雕刻出一颗将军首,类似娄奇迈座舰的船首像。  紧随其后的是以九条龙作为船首像的万历舰,稍稍落后一左一右左右护持的则是象征外廷与内廷的太岳、双林二舰,张扬的鹤翼帆缓缓收起,伴着沉重船锚坠入海中,四条战船停泊于近海。  站在原地的万历用力攥着两只小拳头,脸都被憋红了,发光的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万历号。  即使他已经在金水河里拿着四条船模玩了无数遍,当他真真切切地看到这四条庞大、威武而坚固的战船时,仍旧激动不已。  “好,好,好!”  一连小声说了三个好,小万历深吸口气,迈着步子走向栈桥,走到半截又突然侧着身子扬臂指着停泊的巨舶,回首看着陈沐问道:“它能击败天下所有战舰?”  “嗯……”陈沐点头沉吟,随后坚定道:“臣不知道,但万历舰的确强于臣所见过的一切战舰,但在欧罗巴,百年之间他们造舰造得很凶。”  “五年吧,五年之内,万历舰应当是天下最强大的战舰。”  “才五年?”  小万历有些不满地挥挥手,随后不知想到什么,又望着大海冷笑一声,颠颠儿得跑向承载他们航向万历舰的坐船,还不忘回头催促陈沐等人,道:“快点呀!”  那冷笑还能是什么呢?再过几年他就亲政了,亲政了再造更大的战舰!  等陈沐、陈矩、冯保及一众护持卤薄的大汉将军登上坐船,不过片刻便航至万历舰,船上板桥放下,小皇帝一言不发地登上以自己名号命名的战船,并没有急着跑前跑后,手扶船舷向陈沐说出一句非常专业的话。  “靖海伯,报万历舰的参数。”  “造船用料两千六百八十,长十九丈整、宽五丈三尺、吃水两丈一尺,下水排开的水重二百一十四万斤有奇。”  “双层火炮甲板,满载水兵船夫四百户部,有二十斤镇朔将军三十二位、十斤镇朔将军二十四位。上层甲板首尾各有一座二十四联装神威机关箭发射架,可旋转半周。”  “余下船舰,三艘主力舰用料皆在两千之上,护航船舰在五百至千料之间,除非与欧罗巴强国发生海上大战,否则天下没有船队能牵制大明的环游天下舰队。”  小皇帝目送着运他过来的坐船返航,转头问道:“那要是发生大战了呢,就像靖海伯说的,欧罗巴强国。”  “各舰船长皆为南洋海军将领,倘船舰数量相等,只要没有陆战,战斗是一定能赢的,但后续难以得到补给、难以修补战船的麻烦还要两说。”  “若敌船大舰数十小船上百,敌我悬殊便不能取胜,但仰仗船坚炮利,退走总不是问题,大不了退还亚洲——只要他们的国王不是傻子,他们就是来打臣,也不会打这支舰队的。”  打了陈沐,将来还能议和,要是打万历舰,三洋舰队什么开拓都不需要了,直接集结准备灭国远征就可以了。  啪!  小万历俩手一拍:“这就够了,起航,随朕去亚洲!”  陈沐、陈矩、冯保及朝臣将军等甲板上数十人:“???”  小皇帝尴尬地一笑,道:“玩笑而已,玩笑而已。”  “今日将军即将起航,朕万望诸君早日平安归来,使亚洲土民免受奴役、屠戮之苦,也使皇明可得富裕、繁华之乡。”  “朕没观陆师大阅,为的便是能省下一日,舟师亦不必再阅,将军向诸舰队下令起航吧,朕送你去金州卫,明日之后,朕还要每日早朝,朕也只能送你们到金州卫了。”  “朕在紫禁城,静候诸君佳音!”第三章黑话  大明帝国的万历的皇帝终究还是没能临幸金州卫。  原因是内阁次辅吕调阳的数学太好了。  老爷子经历张居正夺情,大家都认为他会升任帝国首辅,张居正还没说话就都跑到府上去庆祝,这次算蒙受了无妄之灾,最近已经接着给皇帝连上三封退休回家的请求。  在海上还揣着第四封,就等着把皇帝送还京师就上奏。  在宫廷里的黑话儿里三是个很厉害的数字,三辞三让,大家都当你闹着玩儿,第四次就必须要当真了。  老爷子急着办大事心急如焚,一直给小皇帝掐着时间点儿,战船自天津港起航的第六个时辰便开始劝小皇帝返航。  劝得小万历昏昏欲睡——本来就已经到睡觉点儿了,老爷子不让睡,给他讲道理,讲到第八个时辰,把海路航程给小皇帝摊开了算了一遍。  回去到大沽口八个时辰,在路上銮驾卤薄走得快点,直接去运河乘船,第四天太阳升起之前就能抵达通州,出警入跸回紫禁城还不影响早朝。  小万历也没办法,他是想再磨蹭几个时辰,糊弄着老头儿去金州卫的,只是想到李太后慈容,最后决定还是听话返航。  毕竟陈帅说了,总跪着对发育不好,容易不长个儿,石板地也有寒气,到老是要患腿疾的。  陈沐从万历号上下船,换乘大鲨船向海上长城号转移时,小皇帝扶着万历号船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嚎得跟个狼似,宦官宫人拽都拽不住。  看得搭乘海上长城舰的杨廷相不禁对陈沐道:“陛下对大帅依依不舍之情,令人羡慕啊。”  陈沐转头看了杨廷相一眼,又看向万历号——他的目光穿过布满铳炮兵器的万历号甲板,那些行色匆匆的宦官抱着皇帝要背的书健步如飞地走进船舱。  “依依不舍?”  陈沐本来他想说小皇帝哭的是愉快的时光总是他妈的这么短暂。  但话到嘴边,暗自思忖描述皇帝应该用更文雅的说法,他向着渐渐转航的万历舰队虚拱起手来,道:“陛下感慨的是韶华易逝。”  “韶华易逝。”  显然杨廷相也看见宦官们抱着书走进船舱,对皇帝嗷嗷哭嚎有了新的理解,他笑道:“属下明白了,陈帅在岸上所言要在下设计一种小型的新船,都需要什么?”  “不急,让人煮些茶,进船舱说。”陈沐说着对甲板上跟随在侧的几人道:“前半程不会遇上什么风险,也不缺饮水,危险的航程在经过四千里百户所之后,好好享受吧。”  从天津大沽口到四千里百户所,沿途航程虽近万里,但胜在准备充足,先行辎重船已在前面十三个前哨站等待,何况还有辽东金州卫,朝鲜黄海道、全罗道,苦兀虾夷地四处增派补给的地方。  东洋舰队在武力上也足够称霸海域,又是成熟航线,沿岸航行不会遇到任何风险。  陈沐很喜欢海上长城舰的帅室,南洋造这艘战舰不但费了心,还用了广州商贾给南洋卫报效的银两,大明的造船成本一直很低,即使像万历舰那样的巨舶工费也不过一千七百两。  他这艘海上长城舰的工费要更低些,船料用的都是好料,价值最贵的是广东海关实物税征来的柚木,也有部分诸如杉木是自临近省份征调。  如果这艘船卸掉武器卖掉,假如真的有人敢买,船价当在五万两上下。  没别的原因,船身及船舱的装饰让其价值猛涨。  单说两样,这艘船的官方名称为海上长城,东洋舰队内的别称为九头驸马,船首用铜与石艺以宋明时代发展至巅峰的雕刻艺术做出头戴宝冠身披山文甲的九头精怪。  船身以薄铁调绘其翅膀与鸟首,平衡整体船身结构。  船舱帅室位于舱内正中,两侧都有舱室保护,两小一大三处窗门落于船尾,大窗正对着船尾露台,为传统推拉门,门内有三步长的空间正冲屏风。  两处小窗位于拉门两侧,长宽不过二尺,为透光水晶制成。  近年来以宝石为业的商贾别管贩官贩私,大多都做成了神目镜,甚至连带着杂色的水晶都拿去做镜片,像这么大块的透明水晶已经不好找了。  “这趟航行的终点是麻家港,三年以来不知麻帅在亚洲筹划如何,不过那边就算发展得再好,也撑不下我部近万人忽然涌入。”  杨廷相看着陈沐在室内长桌铺开自己东航带回的沿岸舆图,颔首道:“陈佛回程途经麻家港,那边的旗军很受苦,去年才刚能养活自己。”  “像这样远航寻找土地,在下于西葡两国时多听人提起,失败的多,活下来的少,像麻帅这样的情况是从来没有过的。”  陈沐知道他说的从来没有过是什么意思——这个时代的欧洲探险家他大概也知道一些,那些人初次远航大多没有国家支持、更没有富商投资,绝大多数都像付元一样有一股赌性。  结果不言而喻。  自马可波罗的书在欧洲流传开,航行探险的有多少人,真正成名的不过才几个,死去的人不知有多少。  但他们一旦远航成功,第二次航行时大多准备充足,或有王室投资或有富商投资,准备充分老马识途,就能得到收获。  麻贵不一样,一开始,他毫无疑问是走错了路,失败了,以至于部下千余死得死残得残,只剩下二百多人。  但他却在没有任何人支持朝廷甚至认为他已经死了的情况下带着有限的辎重活了下来,率剩余部下在适宜生存的地方建立麻家港。  “西海岸是我们的进取之地,墨西哥以南的沿海已被人占领,我们也要去看看,与他们达成贸易协议,西班牙人与葡萄牙人的问题不大。”  “关键在于亚洲土民,本来是很难取得他们好感的,不过现在有西葡两国在前,我们就可以来做好人了。”  “你要设计一种轻、快、易造的船,就在麻家港设立第一个造船厂,一方面我们用于运货,一方面也用这种小船向土民贸易,作为支援他们的小型战舰,它的造价要低,既能装货也能装人,还要能装几门小炮。”  “权当是一种……武装商船。”第四章商队  在韶华易逝这个词的理解上,麻家港的麻贵与他所效忠的皇帝万历感同身受。  亚墨利加北方短暂的夏季带着秋季私奔,恼人的冬刚走没多久,又回来了。  回麻家港发现程大位一行访客的踪迹把麻总兵吓得半死,连忙叫人给这些商贾用痘苗——他们回来可是正儿八经地带了一个天花病人。  好不容易麻家港终于迎来几个认路的商贾,回头再得天花死掉,能把人气死。  说来也奇怪,那个得了天花的土人奴隶被麻贵他们救治倒没见好,当然也没有传染任何人,毕竟麻贵他们身上都已经得过天花了。  可令人诧异的也是一个人都没传染——一直跟着病人照顾的小奴隶按理说早就该染上天花,可偏偏没有。  这是个走运的小孩,会说一部分西班牙语,只会说一部分,具体水平和麻贵差不多,在苦兀岛的学习让他也只会说一部分。  巧合的是,小孩会的那部分和麻贵会的那部分不一样,极少重合。  小孩的名字按照麻贵集结十几个部下像解决一场大战前的准备工作般宏大开展军议,最终得到的翻译是:吃蚂蚁的畜生。  其中‘吃’和‘畜生’这个词是麻贵为首的军官们翻译的,其实小孩的名字叫做小食蚁兽。  如果陈沐出现在这里,一定能给小孩粗鲁的名字正名,但麻贵显然等不到陈沐过来,也不能接受自己营地里人的军汉叫这个没犯任何错误的小孩叫小畜生,所以他给小孩起了个非常中华化的名字。  小崽儿。  意思差不多,都是小家伙儿,不过这个听着顺耳。  小崽儿不知道自己今年多大,看模样十四五岁,他说自己是五年前被另一个部落的奴隶贩子抓了,之后被卖给西班牙人,从南亚墨利加的丛林里被带出来,一路给那个连队干活来到北亚墨利加,直到被明军抓上船。  敌对部落的奴隶贩子、西班牙人的奴隶商人以及明军,在小崽儿眼里没有区别。  如果说一定要有区别,那就是明军更像神明,不怕瘟疫。  小崽儿的生平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其实小崽儿说的远比这些多,但麻家港的明军勉强只能听懂这一点。  现在麻贵甚至觉得远征军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要派来精通西语的兵……小崽从南亚墨利加到北亚墨利加,五年里走过见过沿途很多事情,而且知无不言,情报上对他来说最难的反倒是人家全说了自己听不懂。  小崽儿会说啥?他会说‘快去干活!’‘马上就去!’‘你这个懒鬼!’‘不要动那匹马!’‘蠢货睡到地上去!’  麻贵会说啥?他会说‘天军已至,无关人等速速离开这片海域,否则就地击沉!’‘速开城门,我等秋毫无犯,否则城破之后鸡犬不留!’‘我大明天军手下败将还敢逞勇?’‘你们的将军已经死了,放下铳跪下不要动,降者不杀!’  为了应急,他还能熟练讲出‘把水、粮与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当然,最熟练的还是这句:‘你在这等着,本将的通译马上就来。’  可惜他精通四国语言的通译被冻死在登陆亚墨利加的那个冬天。  言语上的两个极端碰到一起,能正常交流才奇怪呢。  屋外寒风凛冽,麻贵坐在覆着貂皮的木椅上缓缓吹着陶罐里盛着的热水,他的马皮水囊早就被冻坏了,尽管他们这不缺皮料,但所有匠人都是铁匠、木匠、石匠,没有皮具匠人,他们做出来的水囊都漏水。  “日子已经好过多啦,至少今年冬天不会再冻死人。”麻贵饮了一口热水,对刚脱下靴子放到外室火炉边烤的程大位道:“你这一年在麻家港,营生此次能赚银两几何,回去后又有多少本钱?”  程大位比麻贵还像个在麻家港待久的老兵,从进他们这个新盖半截房子埋土里的地瓮子时就十分自然,眼下又更自然地将鞋子放在外屋烤火,似乎直至听到麻贵有点命令的语气才重新拘谨起来。  “回将爷,在下此行有舟五条,约摸能赚得万两白银,待还了船本,能有七千两本金。”  麻贵挑挑眉毛,想了想道:“一船能赚两千两,值得你不畏生死跑这趟了,麻某还未见过如你有这胆识的商贾,明年回去,你还来么?”  程大位看了一眼麻贵,又重新低下头,小声而慢条斯理道:“在下想来,只是没了陈佛的照拂,不知朝廷海关还能不能让在下来,如果能来,在下欲回去再购船五条。”  “五条?不够。”  麻贵缓缓摇头,手掌轻轻拍着座椅扶手,道:“十五条,倘若你有十五条船,且为麻某运人五百,麻家港给你开具公文,准你四月起航、十一月回天津大沽。”  十五条?  程大位怔住半晌没说话,他的头脑在飞速运转……说实话,程大位很想靠这次贩运把欠下的帐清掉,哪怕下次只有五艘船,再走一趟他就能组织起二十条船的大商队。  无债一身轻啊!  麻贵既不说话也不着急,反倒慢条斯理地拿出一点烟草捣碎覆盖在手上冻疮处。  他不着急,程大位答应他的要求,他就给程大位发下公文,不答应也无妨,大不了等明年陈沐来了再想办法,而且就他对陈沐的了解,知道东洋舰队过来,一定会有大批闻风而动的商贾追随。  在麻贵的想象中,陈沐应该会在明年六月到来,那个时候风平浪静天气温和——毕竟从中原向亚墨利加的路麻贵只走过一次,而那条路给他留下的印象是无尽的寒冷。  其实从黑水靺鞨群岛南面,情况并没有那么糟。  “五百人,将爷要送什么人过来?”  “国中哪里有旱涝之灾,百姓日子难过找不到生计,会种地的、会打猎的,石匠、铁匠、皮子匠、珠宝匠,训犬者、驯马者,还有狗,送些狗来。”  “种地的打猎的,每人荒地五十亩、猎林五十亩,匠人在国中一个工都在六、七分银,在这儿,一个工一钱银。”  “唯独一点。”  麻贵说着抬起一根手指,道:“过来要入军籍。”  跟着他出生入死的旗军,该升官了。第五章黄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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