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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第1页)

  过去打仗就常常联合,这群人自有自己的圈子。  常连起看着从车上,马上下来的谭唯同,谭唯争,谭唯心三人,便满面高兴的上来施礼道:“哎呀,哎呀,谭大!你好大的快哉风,哎呀~几位小侯爷又何处来呀?如何这个时辰方到?快,请进,请进……我这就安排他们预备一桌上席……”  从前见面也是互相调侃的,谁还没有个少年的时候,都是将门之后,武勇不缺,手段也有,各有胜仗,不如意也有,大人们打哈哈,可他们私下里却是谁也不服谁的。  只可惜,这一顿惯熟的哈哈打出去,他们心里曾脾气很好的谭唯同,面上憨厚的谭唯争,机灵娇憨的谭唯心已经变了。  人家没有接这个话,却为自己迟到而再三致歉。  没人知道守孝这三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所有人都知道武将的孝期是与文官不同,尤其在外任职的将士,一般丧假一百天,何况圣上对谭家向来宽余,是并不计较的。  可人家硬是舍了开国最好的时候,为家中亡故三人守了实孝,后并未递申请要求圣上重新安排职位,而是举家一起去了金滇。  如今,便变成犹如饼模抠出来的世家公子,有着一模一样的谦和稳重,高贵优雅,一派君子风度。  因家里都是侯爵,外面人提起也都是喊小侯爷的,如此常家老壮们才如此调侃,谁想到,人家谭家三兄弟却认真施礼口称不敢。  属实陛下并未下旨,将谭士泽那个位置给了,甚至世子也是没给的。  常连旭讪笑:“几位世兄如此行事?却是为何啊?”  谭唯同却笑笑说:“从前不懂事,难免张扬,其实本就该如此的,如何是多礼?”  常连起能说什么,只能捏捏鼻子,请他们赶紧进去,却不想人家并不进门,倒是由最小的谭唯心说:“两位世兄莫怪,咱们从金滇一路过来,是到了庆丰府地界才闻听府上有连枝之喜,就匆忙预备了一些薄礼至此。  照咱们两府交情,本该入内祝贺方是两家该当之礼,可咱们身上有差事,未曾面圣交差,实不敢入内,恐耽误了正事,连累世兄受挂落便是不美了,还请世兄千万勿怪。”  他代表谭二这一房,现在也要出来支撑门户了。  常连起闻言,就嘴角抽抽,看看谭唯同,又看看谭唯心,虽然父辈都是一样的侯,人家谭家从前兵马就比他们常家的杂烩军多。  也不止从前,如今也一样,人家是金滇的封疆大吏,而常家早交了兵权,谭家手里的兵权可是未动的。  这兴师动众到了家门口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看哥哥有些呆滞,常连旭便笑着说:“原来是这样,不怪,不怪~!世兄们差事要紧,几位世兄只管忙去就好……”  他还要多多寒暄几句,显示自己比哥哥有本事,却不想,一直不动声色的谭家几人,却看到了门口始终安静施礼的陈大胜。  虽陈大胜现在是虚候,兵部五品官身,都知道他要继承郡王府,然,郡王府是以后的事,在这之前……谭家却是他的旧主,他是必不会露出一点点疏漏,给人抓住得志便猖狂的小辫子的。  人家会装,他更会。  谭唯同眨巴下眼睛,盖去一些思绪,做出刚认出陈大胜的样子。  谁能怪他呢?一个少将军,怎么会把眼睛落在家里的工具上面,卑贱契约奴而已。  他本就该不知道的。  双方认识,不熟,只偶有交谈,因心里各有思考,便拉开了距离……客客气气,礼数更是周全。  所谓相由心生,人渐变。  都变了……  谭唯同赶紧协弟弟们来陈大胜面前施礼,这不是谭家在金滇一手遮天的地界,这是在今上面前的父子两代宠臣。  未来他便是承继爵位,照样低人二等。  郡王与侯爵中间可还有个公爵呢。  三年多的时间给了大家足够深刻的成长,再摆不清位置也就白受那么多罪了。  谭守义渐老,生怕死之前调理不出后代,手段几近残忍。  谭唯同笑眯眯的给陈大胜深深施礼:“天昏夜黑,未看到贵人当面,失礼了。”  他与弟弟们身上现下没有官职。  陈大胜赶快压低身躯,按照从前的规矩喊人道:“小将军万不敢如此,陈某等出身谭家老刀营,又怎敢在诸位小将军面前自称贵人。”  不忘本是从上到下都在意的品格,这品格连着忠诚,他怎么敢给人递小辫子。  如此,双方头便越来越低,腰也是越来越曲,一直到后院哄堂大笑起来,他们才顺势站起,互相谦和有礼的笑笑。  谭唯同又见了一圈礼,扯了一下袖子笑着看院子遗憾道:“真想进去啊,哎,太不巧,早知三郎好事,我们该连夜动身的。”  陈大胜笑的温柔:“小将军莫要难过,咱们~来日方长。”  谭唯同点点头:“正该如此,咱们~来日方长,今日天色已晚,我们照报备的时辰,便是入不得燕京也要在燕京门口扎营,那,便告辞了,咱们改日再聚。”  “好好好……且去,且去,老三也不能说什么。”  常家兄弟也是心累,跟这样的谭家第三代打交道,很直观的感觉自己家是输了的,如此心便更累。  心想就赶紧走吧……我们也要进去招待人呢,还差事,狗屁的差事,吓唬谁呢……  如此那些人来了又去,丢下一车所谓薄礼,随便打开一盒,却是整盒的铁皮石斛,啧!  陈大胜亲送他们到泉后街巷子口,一直目送他们的车马不见踪影,这才返回泉后街。  半路却看到等着他的常连旭。  这人也有意思,想显摆自己如今的地位只送了半路,偏又忍耐不住要数数人家的车马行李。  陈大胜心累,却撑着笑过去招呼人走。  他一路无言,耳边就听到常连旭对自己哥哥说:“哥,你说这才多久不见,人怎么变化这般大?”  就挺震撼的,最起码这些谭家公子的态度,言行举止,对常家公子来说是一种触动。  常连起背着手走了一会,忽想起一人,便笑着问陈大胜:“阿弟可知乌秀此人?”  陈大胜是常家的干儿子,他自然是人家的弟弟。  陈大胜怎么会不认识乌秀,闻言便点点头笑说:“怎么会不认得,从前在谭家军,我与乌秀打的交道却要比几位公子要多的,大哥如何问起他来?”  常连起却笑道:“也没什么,心有所感罢了,从前那乌秀就跟在我们后面吃马粪都没资格,可他现在的派头你可见过?”  知道,却没去见过人。  陈大胜摇头:“我那边事儿忙,顾不得见他,再说,虽都在兵部,太仆寺的几个衙门都在城外,弟,呵!兵部其实也是不常去的。”  他说完,三人一起笑了起来。  至于这几天私下里为家长里短生的那些气,就怎么说呢?  反正人家常家老壮们觉着不是个事儿,时间长了早晚会好。  那人家都觉着不是个事儿了,且小花儿也没有带在脸上,陈大胜便与他们依旧是好兄弟,只这兄弟么,心有等级,这两位绝对在不在前面,着实过于看重利益了。  说白了陈大胜看不起他俩,却依旧能与他们很好的说笑,面上亲如一家人般。  咱这几年也不是白过的。  一人一性儿,谁也别掰谁才是真自在。  他们笑,却因陈大胜不爱去兵部熬着,他俩其实也不去。  大家公子做官那是很舒服的,比没有背景的那些官儿简单的多了,起码点卯这事儿,谁敢点出来他们压根不上坐班?  常连起颇为自得的叹息一声道:“你还好说,宫里的主差,旁人也不敢碰长刀卫,甭说直属大人,便是尚书孙大人也不敢动亲卫所的,可哥哥们就惨了,咱爹那样,我们又身兼好几样差事,每天就脚不沾地的四处补洞,嗨,啥时候哥哥们也混进亲卫,最好也领一所,那才是神仙日子了。”  常连旭在一边撇嘴:“哥你说这作甚,不是说乌秀么?”  常连起笑了起来:“对,那个乌秀,人家这几年可有名了,甭看他家是依在谭家身上蹭油的,哼~老弟你是不知道内情,谁刮谁还说不清呢,凭老侯爷那老奸巨猾的劲儿,咱爹在他面前都不够三个照面的。  我们也是在外听了一耳朵,人家原来是前朝大将军乌益生之后,他家虽败了,这个却有的是呢,哼!怪不得谭家要与他家做亲,真是谁也不傻呢,你说是不是?”  常连起做出颠铜钱的手势,就满面的羡慕。  这俩兄弟就这样,一辈子改不了了,入土都这样。  打小他们爹四处泼财八面救济,人都长成了,你咋办?  人家心眼里的钱,一枚得有磨盘大,从前没这几文全家就得挨饿,还得勒着肚子,典卖家当替他爹招待所谓朋友兄弟。  陈大胜无奈,只能看着他的手点点头:“啊,是听了几耳朵,说是他在咱燕京买的宅子,是前朝国公府嫡出公子的分家宅,就在荣庆巷子那边。”  常连旭叹息,伸出手指也虚空颠钱儿道:“陛下圣明,就该反了狗日的,哼,瞧瞧,这才几年啊,就夹不住屁了!那败了的世家手里都有余荫,十二万贯的京宅!人家说买就买,你说这家底儿有多厚?”  陈大胜闻言吸吸鼻子,他其实也是惊讶的,最初他们做的局就是五千贯的套儿局,可谁能想到,他所认识的乌秀也会变。  人家凭着赌来的老本,悄悄利用职务之便,竟开了一条谁也没想到的路。  乌秀如今自己铸钱,自己花!  从古至今对钱币的管控本就艰难,他爹佘青岭就说过,古时候朝廷甚至支持民间铸钱的,而今朝,大梁铜矿本就稀缺,这才造成前朝的货币依旧在坊间使用,而那乌秀便找到了这样的空子。  他背着谭家发财,却利用谭家的权势在金滇山里开了铸造的厂子,又经营了私矿,悄悄铸造铜钱洒在市面上。  最最奇异的是,这件事皇爷知道,爹也知道,户部的老大人更知道,背后竟是默许假装不知的。  其实越是老成的臣子越难得,当圣驾面直斥其非的臣子,大概只有戏文里才有吧,国家大事从来不简单,只要真正的金银财富掌握在陛下与国家手里,天下便乱不了。  陛下手里的官铸钱,刨去大量的人工成本是斤铜八十文,乌秀那边斤铜却出二百三十文,虽是劣币,却也起到了将前朝货币驱除出市的积极作用。  这是一场早晚无数人千刀万剐的祸事,阿爹不许他再提,陈大胜便绝不会再提。  他是少数掌握真相的人,也是被最早震撼住的人,这才从新认识了人这个东西,人会变,力量翻天覆地更无从捉摸。  就如今晚的谭氏兄弟,他们已经从骨子里演变出了新的东西,而那种东西陈大胜惯熟。  就是太子少师,开国候谭守义身上早就有的那种傲慢,虽然他隐藏的很深,可骨头里的东西是不能被改变的,他永远笃定自己有各种手段支配你这个浮游蝼蚁。  不要不服,陈大胜越是看清楚自己,就越发清楚,他在被支配当中,还需更加努力。  很多人是傲慢笃定的,皇子们生来就有这个属性,后来小花儿学过,阿蛮也学过,李敬圭也学过,所以他们总是从明面上的妥协上开始修剪自己,看上去都是一派隐忍,总是退让。  所以,那谭家的几个公子也开始了么?  身边常家的两位老壮到底差了一些,被降级到了燕京一等公子堆儿里,言语之间自是羡慕的。  乌秀在燕京怎么花钱的,他几次与燕京出名的清官儿耍子,最开始那些骄傲的女子都不肯,他就包了金铺往楼子里送东西,一天搭一次满阶金,只要那些女子睁眼看到的好东西,就是你的,我并不求什么,你喜欢我就欢悦,至于你愿不愿意委身与我,也随你高兴……  这钱花的爽快!谁能不爱呢。  乌秀花钱的故事很多,便一层层打通关系有了尊重。  其实甭说女子了,这样的大手笔又有多少人能扛得住呢?  如燕京公子圈子,乌秀其实已经混进三等,就差在圣上面前混面熟了,可他也就卡在这个地方再不可能上去了。  如他深恨的谭唯同,起步大家就不在一个地方,不管他们做人多么失败,可他们有个好靠山,有陛下都不敢不承认的功劳,他们生来便不在等。  如今就是朝中无人守了三年孝,他们来,陛下手里的照顾就会安排下去,不好,陛下都不好意思给。  心里羡慕,人便沉默,走了好一段路,常连起忽然说:“嗨!说起来还是咱爹太老实。”  常连旭也点头:“可不是,咱爹要是有谭家老爷子一半的劲儿,人家就不交兵……”  陈大胜忽然开口警告:“两位兄长慎言。”  这两位这才想起,过去在家里二对一,如今却是二比二,这俩小的与他们第一次交锋,却是里外都赢了的。  常连起立刻笑了起来:“阿弟莫怪,你看为兄这张嘴,也就是这几日见天的宿醉,每日早起脑子都是混的,这说话不走嘴了,嘿嘿……”  陈大胜也笑:“我无事,咱自己人。随兄长们说,可现下出来进去却是都是外客的。”  常连起连连点头:“是是是,就是这样,你看我……”  他这话没说完,人却到了亲卫巷口。  也是巧了,那巷子里出来一队妇人,打头的正是手提食盒七茜儿。  亲卫巷各府的当家奶奶门也都在呢,看到常家老壮,她们自是提前施礼问好。  常家兄弟还礼毕了,这才满是兄长样儿的笑着调侃:“几位弟妹这几日受累,已经这个时辰了,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他好奇的指指大家提着的食盒子。  七茜儿看了一眼陈大胜,这才笑着说:“这是给弟妹预备的吃的啊,这不是正头嫂子没预备么!”  这就尴尬了,都知道人家那两位就恨不得跟你动刀子了,还给你预备吃食?  再说,他们俩老爷们又哪里能想到这个?  常连旭讪讪的:“嗨,这要是在京里,咱府上早就预备好了,这不是这边不熟么。”  七茜儿笑笑,好脾气的说:“阿兄说的没错,就是这样的,可怜弟妹几万里的嫁了来,咱们是外路嫂子,也不知道弟妹喜欢吃些什么。人家抛家舍业的来了咱的门上,给老常家生儿育女孝敬老人的,没得第一日来就饿肚子的,这都不预备传出去让人说咱多刻薄呢。”  柴氏是常家兄弟亲亲的表妹,如此她便站出来说:“两位表哥站在那里说清闲话呢,我可不是茜儿嫂子,什么都给你家收拾到了,最后还要想着法子给你们贴金。  谁不知道谁啊!一家人要什么脸面,花儿那边不开灶不知道啊?是个大活人,走半分心都不会这样。  得亏我们童嫂子想了法子,让我们一家出一点特色给人家小媳妇送去,也是家里的关爱,暖暖人家心,好跟咱小花儿过日子。不这样,这不是给小花儿结一世的仇怨么!  哦,嫁到你家第一日,你常家都不给一顿饱饭吃?多问一句都不会这样!  人家可是十几万贯陪嫁,八抬大轿来的,咋,堂堂侯府就没个知晓道理的,去问问人家管事的婆子,弟妹是个喜欢酸的?还是甜的?是想一口清淡的,还是有味点的?人之常情,咋?不就是几文钱儿么?这是结了死仇,预备给谁下马威呢?人家可以不吃,咱可不能失礼……哼!”  柴氏说完,拉着七茜儿几人便走。  等她们走出好远了,常家兄弟都很尴尬的站着,后来就一起看着陈大胜。  陈大胜能咋,他能咋?  被看的实在无奈,递台阶吧……  于是他傻哈哈的笑笑:“嗨,老婆娘家,恁个罗嗦。”  好,这就能做人了。  于是,这二位便又坦然了,皆是哈哈笑着说:“就是就是……这几天,都多吃了几杯,弟弟弟妹就费个心,哈哈~哈哈!”  要脸的有要脸的活法,不要脸的,自也有自己的道行。第171章  六月初三这天早上,春分悄悄来到院子里告黑状,他跟七茜儿说,奶奶快去看吧,常家两位奶奶弄来三十多辆车,正在三圣庙的院子里装咱五爷的那些东西呢。  什么东西,就是家里收的那点礼。  这么多天了,光是邵商旧臣一车车的拉来多少贺礼。  陈家如今算作七个男丁,人家孟万全也是干孙子,又比他们都大,家里就混着喊孟大爷,他那头没咋分,总不能跟陈大忠抢老壮去。  陈大胜是四爷,常连芳五爷,谢六好天生做老六的命,是六爷。  这个辈分是头年立坟那时正式排了祭拜顺序的。  很正式的定了。  七茜儿肚子刚起来一点儿,依旧隔三差五的推磨,没办法,旁人还能在家打一趟拳法舒缓舒缓,她是出来进去,一脚迈,后面不知道多少脚。  这人也奇怪,高处不让她够,推磨却觉着她没事儿?都觉着这是孝顺的事儿,老天爷跟祖宗一准儿不能让出事儿。  你说人奇了怪不。  道理都往便宜上走。  春分进来告黑状,七茜儿脑袋一下就冒火了。  这段时间她们跟包氏,乔氏那是成天生气,你就想不到这两个女人有多刁钻,仿佛要把在公婆那儿受的训斥,在坊间丢的名声这些怨气,都要发泄到常连芳婚礼上一般,就无时无刻不再作。  可偏偏这几日亲卫巷子的女人们,却变了样子,都温柔大度的很,对这两位更是避让三分,能容都容了。  好端端的,她们凭啥替老常家调理儿媳妇,你们喜欢作吖,那成,咱就助长这个气焰了。  真正的坏才不是明面的损,吵架赢了算什么?后宅的面上便宜又算什么?她们得把这俩干嫂子在这几天惯的上天去,让她们觉着去皇宫里替皇爷家掌大库都没问题。  这几天大家伙就是这么干的,包氏夏氏不论做了什么事情,那家里都是一片赞美声,不光婢仆还有各府奶奶。  甚至七茜儿怼爷们好几次,站在这俩人面前,通常就是,啊!嫂子说的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就去改了……都照您的意思办!谁敢违背您呀……  对于亲卫巷的小媳妇们来说,只要三圣庙的东西别碰,别的您随意,咱不计较了,就顺顺利利把小花儿的事情办好就成。  三圣庙的东西是小花儿的新婚贺礼,咱也不是贪这份财,而是花儿收了人家东西不还啊?你俩好端端拉到你家去充大库,那是那门子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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