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温亦面露疑惑。
李琪摇头失笑:
“方才你们也说了,民间百姓手中拮据。”
“这等精盐品相,堪比贡品,朝廷敢卖,百姓敢买、买得起吗?”
“若贸然大量投入市面,不仅卖不上价,更会搅得盐市天翻地覆。无论池盐井盐,皆不及此盐精纯,一旦充斥,必无人问津。”
“尤其是那些粗劣的海盐,皆赖盐场灶户辛苦煎煮。此盐一出,海盐必滞销,届时数十上百万的盐工灶户,顷刻间便会断了生计……”
话已至此,朱标与刘伯温哪能不明白?二人倒吸一口凉气,脊背发凉。
若真如此,那数十上百万灶户流离失所,他们便是罪魁祸首!
此刻唯有庆幸,未曾鲁莽行事,否则真成了大明的千古罪人!
朱标脸色却阴沉下来。金山在前,却因顾忌而不能取用,无法解国库之渴,实在憋闷。
“李琪,你定要想想办法,如何才能不伤民利、又能为国库开源?”
“简单!”李琪胸有成竹,“首先得弄明白,朝廷国库空虚,百姓囊中羞涩,那这天下的钱粮,究竟流向了何处?”
“我华夏地大物博,莫非是不产钱粮了吗?”
对啊!
症结何在?
朝廷税赋难收,百姓困苦不堪,大明的钱粮,究竟去了哪里?
“李琪,莫要再卖关子,速速道来,根由何在?”
“皆因钱粮,大半被那层层盘剥的商贾赚去了!”
“奸商?”
“到底是何等奸商?”
太子殿下登时勃然作色,急催李琪快说分明。
李琪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缓缓吐出四个字:
“士绅缙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