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琪却浑不在意地耸耸肩,顺手接过朱标手里的扳手。
“殿下放心,包在臣身上。”
“你就不能多要几个人?”朱标抱怨道,“就你我二人,怎么弄?”
李琪闻言笑了:“其实改动不大,只在关键处略作调整即可。”
“这提花机,旧法一次最多织入两根纬线,故而效率低下。待臣稍作改良,一次织入七根亦非难事!”
朱标:“???”
一根变七根?
那效率得翻多少倍?
太子爷顿时也来了兴致,蹲下身看李琪动手。
“你一人便能搞定,为何非要留下孤?”朱标不解。
李琪一愣,用一种近乎看呆子的眼神望向太子:
“太子标仁孝,知皇后节俭,亲织布匹抚恤孤老,遂与韩国公世子琪合力精研提花古机,终使织效倍增,尽显太子仁孝之心。”
“殿下,臣这是在给您一个分功劳、显仁德的好机会啊!”
朱标一听,顿觉在理,脸上笑容更盛:
“妹夫!不枉孤一直替你与临安之事费心!”
“殿下言重了!包在臣身上!”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着。太子在旁观摩,李琪亲自动手,时间悄然流逝。
终于,李琪扔下扳手,指挥着太子亲自试机。果然,那花机运转流畅,一次竟真能织入七根纬线,分毫不差!
朱标见状,兴奋地击掌赞叹:“李琪!你小子真行!孤这就去禀报母后!”
“且慢!”李琪却突然拦住兴冲冲的太子。
在朱标疑惑的目光中,李琪伸手从机件缝隙里抹了些油灰,不由分说地蹭在了太子脸上和衣袍上。
“殿下,戏要做足。”李琪低声道。
朱标深深看了他一眼,任由其施为。随后,他顶着一脸“劳碌”痕迹,雄赳赳地寻马皇后报喜去了。
马皇后一见太子这副模样,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李琪那点小把戏,岂能瞒过她的眼睛?殿外宫人侍卫皆是眼线,太子究竟动了几个指头,她比谁都清楚。
但她并未点破。此事对太子声望,本就是锦上添花。
“母后,诸位娘娘,成了!”朱标声音洪亮,“经儿臣与李琪改良,此机一次可织入七根纬线!”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马皇后与孙贵妃神情震动,立刻移步返回大殿。
只见李琪正满头大汗地瘫坐在地,手里还攥着扳手,不时对着机件敲敲打打,脸上乌漆墨黑,活脱脱一个刚下工场的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