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棉花是这么长的!”
“开花像云朵,好看!”
“这棉袄看着就暖和!比皮子便宜!”
“棉鬼吸魂?呸!差点被那帮杀千刀的骗了!”
铁一般的事实面前,谣言土崩瓦解。
百姓们围着识字的人看图听讲,眼里的恐惧变成了好奇和期待。
世家费心搞的谣言,被一本小册子轻松碾碎。
树欲静,风不止。
龟兹棉种场,嫩绿棉苗刚破土,带来一片生机。
一队风尘仆仆的宫廷禁卫,护着个面白无须、鼻孔朝天的太监,又踏进了大都护府。
太监展开明黄绢帛,尖利的声音刺人耳膜:“…安西大都护李恪,推广新棉,泽被边陲,朕心甚慰。然此物既生王土,其利当归王室。着即…安西所产棉花棉布之利,三成归于内帑(皇帝私库),以充供奉。望卿恪守臣节,速速清点交割,不得有误!钦此!”
棉税!三成归皇帝私库!
李恪站在堂下,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眼前发黑。
他刚砸下血本打通棉业链条,眼看要见利,李治的手就伸过来了!
还伸得这么理直气壮!
三成?跟明抢有什么两样?
他死攥着拳头,指甲快掐进肉里,才压住掀桌的冲动。
堂下苏定方、秦红梅几个,脸都气青了。
太监念完旨,瞅着李恪憋着火的脸,嘴角得意地一撇:“大都护,陛下的旨意,您…接是不接啊?”
李恪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臣…李恪,接旨。”
字字千斤重。
太监哼了一声,收起圣旨,大摇大摆走了。
“殿下!”秦红梅手按刀柄,几乎要吼出来。
李恪抬手止住她,眼神冷得像冰窟:“忍!”
憋着一肚子邪火,李恪几天后到了龟兹城外校场,一是散心,二是要展示棉花在军备上的价值。
校场上,秦红梅正操练女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