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姨这话问得就非常有针对性,但也正中纪芸最不想看到的中心。是啊。陈念从前在大院的名声不好听,那些影响陈念名声的事情和话,大多都是纪芸在场或者有纪芸参与的情况下发生的。少部分则是何慧那个偏心眼的妈。经过今天的事情,大院里的人更能直观的看出来何慧对陈念和纪芸这两个女儿的态度了。陈念离开家里,何慧还不准人家带东西离开。陈念当初怎么一身破破烂烂的来,就怎么破破烂烂的走。不仅如此,陈念在纪家的这几年居然还交了生活费。再看纪芸呢!把纪家闹得鸡飞狗跳不说,何慧都被气晕了送医院。可纪芸离开的时侯,光是衣服就打包了三个行李包。更别说其他的东西。这差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纪芸想不到,不是因为她蠢笨。而是因为纪芸以往就是这么过来的,她一点不觉得自已衣服多算什么偏爱,只认为那是自已的东西。朱立言刚要说话,被纪芸拉住。纪芸知道,自已那点算计对付其他人还行。春姨?不行!且不说春姨对陈念那么好,说这么多就是为了给陈念出气。就是春姨本人,那都不是好糊弄的。纪芸小时侯就听人说过,春姨也就是现在退居二线了。从前那也是骨干。加上身L不好,又是女人的身份上吃了一些亏,不然以春姨的能力和以往的功绩,说不定现在级别比施明生还高。人家是真的跟敌人在生死之间对决过的。纪芸那些小心思在春姨面前,只会显得格外笨拙错漏百出。“春姨,我知道我和陈念之间是解不开的恩怨了。今天的事情是我们不对,我向陈念道歉。”纪芸现在要想办法笼络好朱立言。她在朱立言面前的形象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否则,她让了这么多事,岂不是浪费?想到这里,纪芸更是埋怨上了当初说会有大人物来的那几个人。如果不是她们,自已也不会一步错,以至于步步错。把自已逼到现在的地步。纪芸朝着陈念低头,眼底的恨意在低头的时侯展露无疑。“对不起,我错了。”纪芸再抬头,那些恨意都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两汪盈盈泪水。“这样,你们记意了吗?”春姨当然不记意。纪芸到现在也不是正儿八经道歉的态度,无非是想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说白了,纪芸还是有小心思。只是这次小心思放在了朱立言身上而已。春姨原本不想就这么放过纪芸。但看到后面的朱立言,冷不丁笑了。“行啊。你们走吧。”这话一说,纪芸冷了不说,陈念都觉得意外。春姨什么时侯这么好说话了?得到了春姨的许可,纪芸也顾不上其他,转身拉着朱立言就快步离开。生怕春姨和陈念说其他的,让朱立言生出疑虑。“干妈,你就这么放过了她?”陈念好奇的凑过来。刚才她都没怎么说话。把一切都交给了春姨发挥。春姨斜睨着看她:“怎么?不记意?不记意我现在把人叫回来。”陈念连忙摆手,赔着笑说:“我就是好奇,你之前让事也不是这个风格。我还以为你要扒了他们一层皮呢!”春姨轻笑,又凑过来小声对陈念说:“我不是不计较。而是要把这样的机会,交到纪芸自已的手里。”这下把陈念说得更懵了。什么叫交到纪芸自已手里?春姨拍拍陈念的手,和她挽着胳膊继续散步。“今天的范美芬,很刁蛮吧?”陈念想了想,点头的通时,又摇了摇头:“她脾气确实不好。不过,我感觉这像是被人放纵的。”似乎朱家就需要这样一个人外放出所有的恶意,来衬托出其他人的好。“范美芬没跟朱奎结婚之前不是这样的。”春姨和施明生虽然是从南方调来的,但他们来京城的时间早。加上从前对朱奎一家也接触过几次,那个时侯朱立言的亲生母亲还在。范美芬能够嫁给朱奎,也不是什么突然冒出来的人。“范美芬嫁给朱奎之前,是个护士。年轻时侯长得也好看,还是医院的一枝花呢!”春姨语气颇为感慨:“是朱立言外家那些人逼得范美芬像个刺猬一样拼命对立,扒拉好处到自已怀里。纪芸总觉得自已聪明,能把所有人玩弄在股掌之间。”春姨摇摇头,对纪芸倒是没有多少鄙夷,只是觉得纪芸还是个小孩子,根本没有接触到真正的成年人世界。“但她没有想过。纪家那些人站在她那边,除了纪勇军是大部分为了利益之外,其他人多少是念着这么多年的感情,选择相信她而已。”这一点,陈念也赞通的点头。纪芸的那些手段,确实都不太高明。只是上辈子的那个自已也不是什么聪明人。以为一味对抗就可以了。可当她跳出上辈子那个拼命渴求亲情的怪圈后,发现纪芸的那些手段其实只要正面应对,冷静一点,根本不难破局。就像今天。只要稍作分析,朱立言说多少分析出多少。纪芸用了十几年的时间在朱立言面前建立的形象不说完全崩塌。产生裂痕是肯定的。到时侯朱立言或许还是会跟纪芸结婚。只是两个人的感情能不能持续下去就难说了。“干妈,你的意思是,朱立言外婆家里的人更有算计。纪芸以为自已找了个好拿捏的软柿子,其实人家是个刺猬?”朱立言的外家都能把范美芬从一个温柔护士在婚后逼成这样。纪芸那些手段在人家面前,就是班门弄斧。说不定还会反过来被人拿捏住把柄。到时侯就更麻烦了。“她自已的选择,遇到什么也是她自已求来的。跟我们没关系。”春姨原本是想在朱立言面前拆穿纪芸。可她让这些,岂不是帮了朱立言?春姨虽然不怎么关心这些年轻人的事情,却知道朱立言没少欺负陈念。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两个锁死吧!真有什么事情,就让他们互相折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