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万籁俱寂。赫图喇的追兵尚未至。
“都……”左丘的声音微弱,却清晰地传递出命令,“听好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赫图喇……被坑了两把……他的人……伤得也不少……一夜……一夜之内……大概率追不上我们……”
他指着值守的洞口方向:
“两人……轮值……门口暗处……一个时辰一换……其他人……”
目光扫过每一张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脸,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全部……睡觉!!必须睡!!”
“保存体力……是……现在……唯一的生路!”
他疲惫的目光落在周莽和王虎身上,两人脸上同样血污满面,但眼神依旧保持着警惕。
“……周莽……王虎……”左丘的声音几乎飘忽,“伤员都……?”
“回先生!都处理过了!安顿好了!”两人立刻低声回应。
左丘微微点头,最后一口气似乎都用光了,靠着洞壁几乎滑倒,声音低微却带着明天唯一的希望:
“……好……休整……三个时辰……”
他缓缓闭上眼睛,最后几个字仿佛梦呓:
“……三个时辰后……启程……回家……”
赫图喇勒住烦躁不安的战马,面沉似水地看着一片狼藉的临时营地。
伤员呻吟着被集中安置,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被那该死的陷阱二次杀伤的。
士气低落,疲惫不堪。
他望向南方,草原尽头已经泛起鱼肚白。
“……狡猾的狐狸……狡猾的左丘……”赫图喇咀嚼着这句话,牙齿咬得咯咯响。
他明白,连续两次被阻滞,加上己方伤员拖累的速度——尤其是在黑暗环境中——昨夜想要在运动中追上并歼灭那支残兵,已绝无可能!
他的眼神阴鸷,充满了不甘和更加强烈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