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救人,再算账!”
他说着已经从袖中摸出一个细瓷瓶,将里头白色药末倒了些在手心。
用温热的茶水调开,捏住林萧晚的下巴灌了下去。
“还好来得及……”
沈修远低声喃喃道,转头看向林青城:“命要是保住了,这宅子里头的耗子,也该见血了。”
温热的药汁顺着喉咙灌下去没多久,榻上的少女先是眉头轻轻一蹙,似乎被那股苦意呛得轻咳了一声。
林青城瞧见这一幕,死死绷着的背脊这才松了几分,连忙俯身低声唤了句:“阿晚……是哥哥在,别怕。”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林萧晚睫毛颤了颤,勉强睁开眼,唇瓣轻动却发不出声音,只虚弱地眨了眨眼,算是给了回应。
张怀仁见小姐转醒,总算松了口气,转身快步把守在门口的两名下人带了进来。
“老爷,少爷,人带到了。”
屋里火光映得那两人瑟瑟发抖,跪在榻前头不敢抬头。
当先的那婆子鬓发花白,却精神利落,一双红肿的眼里挂着几分恳切。
一见林青城和林员外,她立马重重磕了一个头,哽咽着开口就是一句:“老爷,少爷……”
“是老奴没照看好小姐,是老奴的不是,老奴愿领罚——”
她声音带着哭腔,抬头那一刻,泪珠子顺着皱纹簌簌滚落,喊得一句比一句真切:“老奴陈氏自打小姐落地起就跟着伺候,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也没敢有半点懈怠……”
“小姐就是老奴命根子,谁敢害小姐,老奴第一个跟他拼命啊!”
这一番哭诉下来,连张怀仁都微微红了眼圈。
林员外原本一腔火气,见这老婆子哭得泪流满面,手指在念珠上捻了几圈,终究还是没吭声,似乎心里信了七八分。
“陈婆子,你素来是跟着夫人的老人,这些年是有功的……”
林员外干咳一声,抬手示意别再哭了,声音缓了几分。
陈婆子见状哭声更大了几分,赶忙又磕了一个头:“老爷明察!”
“老奴虽不中用,可若真有半点二心,天打雷劈都不得好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