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真大啊……
冷雨无情地浇在我的脸上,我几乎以为自已真的踏入了死亡的殿堂。
泥水灌进鼻子,腐臭味直冲天灵盖,我死死咬住后槽牙,手指深深抠进掌心——
不能动,至少再等一炷香,等他们走远……
“咳!”
喉咙突然剧烈抽搐,孔雀胆的毒混着血喷涌而出,溅在枯黄的草叶上。
我猛地睁开眼,对上一张记是刀疤的脸。
“醒了?”
疤脸男人扔给我一个水囊,“喝点盐水,毒才能吐干净。”
他的声音沙哑,半张脸藏在斗篷的阴影里,宛如从地狱走出的恶魔。
疤脸阿七突然拽我蹲下,独眼锐利如鹰:“别出声!”
远处枯树梢,鸦群毫无征兆地惊飞,似有灰影一闪即逝。
他盯着那片晃动的枝影,指节捏得发白:“阴魂不散。”
“谁?”我攥紧断簪。
“索命的无常。”他扯下黑巾蒙面,刀疤在火光下狰狞扭动,“想活命,三日内走出这鬼地方!”
我往后缩了缩,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墓碑。
远处,乌鸦的叫声此起彼伏,还有零星的野狗在撕扯着什么不明之物。
“你是谁?”
我攥紧断簪,警惕地盯着他腰间别着的弯刀——
那刀柄上,赫然刻着一个“沈”字。
男人低笑一声,突然掀开斗篷。
火光照亮他半张脸的瞬间,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