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重重一拍桌子: 「裴枝,裴芙是你的妹妹,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手足的?」 「不就是要你一点血,怎么这么没有容人之量!」 我手指宋怀时: 「宋世子有容人之量,家里装着一个,心里还藏着一个呢。」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裴芙掩面哭泣: 「姐姐,你不愿意救我就算了,怎么能和爹爹这么讲话,还平白无故污人清白。」 我看着她,淡淡道: 「这是你爹,不是我的。」 王爷勃然大怒,喊人: 「来人,给我把这孽障拖下去,按着她放血,她不放就给我打。」 「打到这个孽障服软为止!」 宋怀时突然拽我的手臂: 「裴枝,只要你认错,从此以后乖乖听话再不顶撞我,我会替你解决。」 他高高在上的姿态,好像对我施与了天大的恩赐。 算准了我不会拒绝,只有感恩戴德这一条路可走。 这样的态度让我不适。 我甩开他的手: 「我割!」 这几日被关在房里,根本想不到什么求死的办法。 现下正不是一个绝妙的机会吗。 见我拒绝了他,宋怀时的脸沉了下来: 「我等着看你几时求我。」 10 裴芙闻不得血腥气。 我被带到了偏房。 宋怀时和裴寻之两人都在我这里憋着一口气出不来,因此主动跑来监视我。 他们俩都知道。 我受的伤极重,而且还被断了伤药。 根本就经不住再放一碗血。 可他们就是不说,冷眼看我。 他们在等我撑不下去。 等我服软认错。 直到我低头才会大发慈悲地放过我。 我低头擦着婢女递来的刀。 手腕上割伤层层叠叠,永远去除不了,十分难看。 原主是过惯了苦日子的。 她被奶娘扔掉之后,被一伙人贩子捡起。 养了两年就开始干活。 从早干到晚,干不好就被打。 生病不止没有药,该干的一点不能少。 那样的艰难的日子也没能夺走原主的生命。 她像一株倔强的野草,肆意生长起来。 可这样的人在认亲回府后的短短一年时间,却迅速消瘦下去。 风霜夺不走她的生命,可亲人的狠毒却可以。 「你就是对她太好了,纵得她不知天高地厚,谁都敢顶撞。」 裴寻之就站在我身后,声音很高: 「这才成婚几天?你不会是真爱上她了吧?」 宋怀时嗤笑:「阿芙是天上云,她只是梁上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