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我有几句话想问德阳公主。”太后允了。谢莺眠看向德阳公主:“请问,德阳公主亲眼看到我与慕安姑娘产生过争执?”德阳公主捏紧了手:“当然。”谢莺眠:“那你可否描述一下当时的场景?”“你既是亲眼所见,应该能描述出来吧?”德阳公主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她都是编的。让她描述,如何描述得出来?谢莺眠笑了一声:“说不出来?”“既然你说不出来,那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你在污蔑我?”“怎么可能!”德阳公主声音尖锐,“我只是被吓到了,一时间有些适应不过来。”“我亲眼看见,你和慕安姑娘相遇。”“慕安姑娘对你恶语相向,你讽刺了慕安姑娘几句,慕安姑娘大怒,想对你动手,挣扎间,你将慕安姑娘推下水。”谢莺眠嘴角勾起。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来圆。德阳公主着急之下,漏洞百出。谢莺眠:“德阳公主确定没记错?确定没有眼花看错或者听错?”德阳公主头皮发麻。她亲眼看见谢莺眠进了梧桐殿里。她打听过,梧桐殿里没有人在,没有人能为谢莺眠证明。谢莺眠身边的人不算证人。慕安落水时,也无人看见。所以。。。。。。“确定。”德阳公主道,“我非常确定。”谢莺眠等的就是这句话。她对太后道:“太后娘娘。”“我有几个疑问。”“按照证人德阳公主的证词,我与慕安姑娘产生冲突,失手将慕安姑娘推到湖中。”“来参加牡丹花宴的人虽不多,却也不少,落水之人肯定会呼救,没道理没有一个人听到呼救声。”“我的第一个疑问就是,为何慕安姑娘落水没有呼救?为何没有人听见慕安姑娘的落水声?”德阳公主心里一咯噔。她低着头,疯狂想如何补上这漏洞。谢莺眠继续说:“手绢和金钗是从慕安姑娘身上搜出来的。”“手绢和金蝉出现在慕安姑娘身上,正常人会以为慕安姑娘在落水时抓到了凶手身上的物品,留下证据。”“这是我的第二个疑问,这两件证物应该在慕安姑娘的手上才对,为何仵作是从慕安姑娘身上搜出来?”“第三个疑问,也是最重要的疑问,既然德阳公主亲眼看到慕安姑娘落水,为何对此置若罔闻,任凭慕安姑娘淹死?”“当然,德阳公主可以归结为害怕,那,我还有第四个疑问,既然德阳公主如此害怕,为何又在慕安姑娘死后主动出面告发?”这四个疑问,一针见血。太后因为慕安与谢莺眠有过龃龉,就先入为主认为谢莺眠有动机对慕安动手。经过谢莺眠的一通分析,她也慢慢冷静下来。谢莺眠看着太后的脸色变化,就知道太后已听进去了。她继续说:“太后娘娘,我合理推测,凶手先是迷晕了慕安姑娘,再将证物放到慕安姑娘身上。”“因慕安姑娘昏迷状态,无法握紧手,证物自然也不可能出现在慕安姑娘手上。”“慕安姑娘那会儿还活着,能呼吸,才会被仵作诊断为落水身亡。”“如果我的推测是正确的,那,德阳公主的证词漏洞百出。”“如果我的推测是错误的,那,我的四个疑问,请您让德阳公主一一为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