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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第1页)

  他伸手拍拍自己娘子,语气特温和着说:“去吧,多玩一会子,我这边人多,你也不必替我担心,我有他们呢。”  许熙美却不放心的嘱咐:“我虽不在,你却也不能淘气。”  常连芳脸颊当下晕红,指指门口让她赶紧走。  真是倒过来了,怎么啥也敢说呦,什么淘气啊!啊?他都多大了?  大家心照不宣的低乐,就看着人家婷婷????站起,特有仪态的跟亲人伯子,叔子们告辞,这才才带人离开。  没看过她带人砍马脚那彪劲儿,这就是个谁看了都护在怀里的小乖乖,当然,这个谁,是老宅里的老太太们,是各家的小嫂子们,就特爱打扮这一位。  单是一个乖字儿,大家伙就遭不住了啊。  这一位脾气还特好,你说什么是什么,人家爱打扮她,她就乖乖坐着随大家意思。  开始那几天,人家出去一圈儿总能刮拉点亲卫巷嫂子们的压箱底,就连最精明的七茜儿,都私下里给她做了好些好看的衣裳。  哦,老太太的大金镯子,第二天就给她挂了俩回来。  七茜儿扒拉财还得动脑子呢,这位可不用,坐在那里卖乖够了。  可回到家里,人家乖倒是把常连芳惯的没样没样的,除却对常连芳起居饮食无一不妥帖外,前几天小花儿低热,什么时候来人,都能看到人家守在炕头,拿着蒲扇给相公散热。  又有今年南边进贡好菱角,也不多,头茬陈大胜都没有,小花儿有,皇爷给了足足五斤的样儿,外人是一个甭想吃到,都让人家小媳妇坐在炕边徒手掰了喂自己汉子嘴儿里了。  前几日雨水多,河水要涨,管四儿拿着篓子,带着寿田他们下河整了不少小河虾给送到常府。  晚上大家去他家闲聊,就看到常连芳趴在榻上边吃河虾边听书,咬不烂的虾壳,他一低头,人媳妇立刻摊开帕子在他嘴边接着渣渣,那惯的就天怒人怨了。  有时候胡有贵就觉着,大哥纯替乏人担忧,他在家里都没这样的好日子,啧,看这一对颇刺眼呦,可怜他孤家寡人遇到的那是什么啊!  甭说他也没有成家的心思,就有回做噩梦,他坐在家里大着肚子绣花,那位站在门口留着胡子劈柴……太可怕了。  一院子糙汉就看着那软绵绵的小媳妇去了,那背影也是柔柔弱弱的?  好半天崔二典才说:“嘿,刚开始都这样,对吧?”  众人嫉妒又确定的点头。  崔二典又说:“早晚的事儿!啥样人来了咱泉后街,进了咱家头三脚总有一脚先踩进庙里……”  他这话还没说完,陈大胜提着一根好大火腿进了院子道:“甭说我家老太太啊,我家老太太行善积德,那也是为你们好!你不知道前些日子一场变天雨,庆丰城就走了多少不足三生日的小孩儿。”  泉后街住的都是什么人,官宦人家,富贵人家,有能力人家,这边的孩子甭管什么天灾人祸,总是能得到最好的保护。  一般家里有几个幼年同岁的孩儿,就总作着伴儿一起长大。也不会出现某日一群出去玩耍,忽少了俩,一问,朋友死了。  可外面呢,小孩夭折不算事儿的,便是养到十一二没了也多见,不稀罕的。  甚至去岁吏部巷有个老太爷,背后有俩恶疮,请了外省专治疮的名医,一来一去花了有五百贯之多。  而隔着一条街的泉前街,不如意的人家就有的是,甭看养的儿子多,一个母亲便是一辈子生上十几个,养活下一半儿就是大福分。  随随便便一场风寒,就能生出孩儿瘟,不带走几个寒门里的崽子,那都不是雨了。  庆丰城里治疗风寒瘟气的成药,随随便便都是几百钱的。  没了是个素淡词儿,大家都习惯了,习惯那街上头天伶俐淘气的小孩儿,忽有一天不来了,不用问,许就没了。  一场湿雨半丝儿瘟气,从这庆丰城卷走上百的寒门小孩儿,悲伤的其实是有钱人家的太太,真的,人不是闲么,看着自己的孩儿好,就不敢想旁人的如何如何,其实那些孩子的父母反而不怎么伤心的,见多了,也忍耐习惯了。  太太奶奶们总是很忙,听到不幸就开始做法事的做法事,捐钱捐药忙的不亦乐乎。  她们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却想,我做了这么多好事儿,菩萨总会见到,神仙总会知道一分半分,看我良善许就保佑了我的孩儿呢。  这跟江太后给皇爷修庙的道理是差不离的……  最后一番折腾,果然泉后街很少有孩儿夭折,这是菩萨保佑。  老刀们都是苦出身的汉子,心里明镜似的却懒的揭穿。  崔二典掂起一块肉放嘴里嚼吧着说:“得,百年难遇我说老祖宗一次,就让人家大孙儿逮住打嘴了。”  陈大胜把火腿递给常家的婢仆,笑着对小花儿道:“这是家里南边的庄子送来的,咱老爷子心疼你就让赶紧送来,也没几条,咱兄弟刚够分的,这东西我也没吃过?许吃过……嗨,它切开放在锅里我就不认识了,反正就是这么个东西呗,你今儿咋样?”  他坐下,不吃酒,只接了花茶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陈大胜非在重要场合遇必要吃的酒,他是管束自己的。  小花儿笑笑,他背后早就不疼了,就是心里懒,每日就无赖的躺着,刚开始那几天就恨不得躺到死了好。  可还没死呢,只要每天一睁眼,眼前除了媳妇儿,便是亲卫巷的亲人,甭管老的少的就往他家拥挤。  他几个嫂子没事了,还往他炕上泼一炕头孩崽子,就闲个屁!看不住就尿他的被窝,整的他屋里每天都一股子月子味儿。  甭问他怎么知道的,家里婆子都这么说。  等彻底安静下来,竟什么都过去了,什么不甘,什么心灰,真就大风吹去了。  谁离了谁,都能过,都能吃,都能活。  常连芳坐起笑笑:“哥回来了?今儿咋样?这几场雨对我倒是良善的,我早好了,你,你每日都问一次也不烦的慌。”  陈大胜无奈,接了婢仆递来的药膏,按住小花儿,扒了他上杉给他抹了一次药,抹完点点头笑:“最近毛病越发多,你媳妇惯着你,我可不惯着!我就知道那几个孙子不敢下死手,得了,这几个痂儿落了也就好了,哎~呦,就矫情的你,还真坐了个整月子。”  话音落了,在他背上好的地方拍了一下,常连芳不疼,依旧嗷了一嗓子,只他这嗓还没发泄完,院外便来了人,禀告陈大胜道:“四爷,奶奶让您回去呢,说是,说是住在泉前街的翠莺小姐没了,让您过去看看呢。”  陈大胜半天没想起翠莺是哪个?还是这婢仆小心翼翼提醒道:“四爷,翠莺小姐是四房那个……”  哦,这下想起来了,翠莺是喜鹊,兰庭的妹妹,是乔氏在燕京生的那个小姑娘,论辈分她是自己的小堂妹,也不算最小的,四叔在燕京抬了好几房,也不知道生了多少呢。  听到陈家没了堂小姐,众人纷纷站起要去老宅看看,陈大胜却阻止道:“都甭去,四五岁的小孩儿不成人呢,老太太……她,不太在意他家的事儿,我去就成。”  阿奶对四房其实早就冷了心,喜鹊兰庭这是没办法了,有了感情了,可那个叫翠莺的……她也不该死的。  陈大胜仔细又想想,依旧是毫无印象。  他匆忙回到老宅,一进门便看到喜鹊在当地铺了一块布,正把自己小时候的衣裳取出来,正一件一件的收拾。  这一看就是给她妹妹预备带走的。  老太太难得今儿没唠叨,就扶着拐坐在一边看,看到陈大胜进来,眼皮子只耷拉了下。  陈大胜左右看看,找不到兰庭便问:“兰庭哥儿呢?”  老太太抬眼看了看外面,语气平静道:“拿了自己的月例,去城里给他妹妹买棺椁去了。”  陈大胜闻言一愣道:“如何用到他的钱儿了,我四叔呢?如何好端端的就没了?家里这么多人在,如何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他才多大,让,让他嫂子去吧。”  老太太却说:“不用,他们家的事儿,他们自己收拾,就没出息的东西!孩子病了上门说几句,便是老婆子我不管,你能不管?你大哥能不管?她亲生的闺女在这儿呢,亲生的儿子在这儿呢,没多有少的,雄黄雌黄,丹砂菖蒲这些咱家里放着不知道多少,还以为是从前么?就不说!人家不说!”  正在收拾东西的喜鹊肩膀颤动下,又继续收拾。  七茜儿怀里抱着个包袱从针线那边出来,边走边对老太太说:“您老可别难受了,您这都多大年纪了受这份心伤?我四叔在京里是正经的官老爷,又找您做什么?人家自然先找亲爹去。”  她把东西放在地上,也是铺排开,便是一包袱的小孩儿衣裳,大房,二房,三房的妞妞每月都有新衣裳。  看到这些,其实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七茜儿晃晃脑袋,蹲在地上手脚利落的将好的选出来,边挑边生气。  乔氏从泉前街那边过来,什么时候都是利利索索,体体面面的,那身上也不是没有首饰,也不是饥寒交迫的样儿?  如何就听他们说,那孩子是用不起八味丸没有的?  想到这,她眉毛一挑对门外问:“四月?”  四月大着肚子进来,看着自己奶奶问:“奶奶?”  “你让你家春分赶紧去城里的成药铺,去问问避瘟的六味丸,八味丸,萤火丸,还有肘后使的那种避瘟膏子~如今什么价儿?”  这事儿不打听清楚,她这心里别扭。  陈大胜好歹也是要继承郡王府的,好家伙,堂妹就在隔壁街,却因家贫买不起药,硬生生病死了?他还不知道?  甭管背后多冤屈,外面人看你陈家是一家人。  四月转身去了,七茜儿这才对老太太说:“您也别难受……”  老太太眼睛一吊:“我不难受!人家都不告诉我,我难受个屁……”  话音未落,喜鹊嚎啕大哭起来。  也是马上要十岁的小姑娘了,书也读的足够,道理也是懂了的。  如此才越发难过。  那外面的都说她跟兰庭嫌贫爱富,就巴结着老太太,舍了织布养家糊口的娘。  可外面人哪里知道,有他们姐弟在这里就有份钱,就能接济娘亲妹妹。  谁能想到翠莺会没了呢  这孩子哭的谁也哄不住,一直哭到春分进了院子回话。  说是城里几日之前,避瘟的药剂老百姓就吃不起了,三百钱的祛瘟肘后膏子已经卖到三千钱,也就是两贯多。  怪不得乔氏买不起?  春分又说,那边翠莺小姐病的急,乔氏打发人立去燕京寻四老爷,可四老爷没见到,人就被四老爷家掌家的那个小柔姨娘挡回来了。  这一来一去未及报这边,翠莺小姐就没了。  满院子里人都不吭气了,老太太颤颤巍巍扶着拐杖进了屋子。  喜鹊收了泪,收拾了一大包衣裳,又拿了自己贴身的首饰搂着预备去泉前街那边。  临出门的时候,这姑娘想起什么,扭脸对陈大胜道:“四哥。”  陈大胜抬脸看她:“啊?哦,我送你去。”  喜鹊摇摇头:“不是说这个。”她看看老太太的屋,语气很无奈说:“阿奶知道我常常往那边跑,有人陪我去呢,我是跟您说,这事儿您跟四嫂子别往心里去,甭说那些药涨价了,便是没涨价,当日卖了我的剩余,也够使的了。”  七茜儿闻言,这才正色看这个小姑娘。  这小姑娘苍白着一张脸站在那里,眉目之间跟乔氏相似地方仿佛是寡淡了,去了。  她眼神清正的说:“甭去那边,也别听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我家的事儿我清楚!不赖阿奶,不赖哥哥们,她们心烂了,哥,您甭去,去了一身骚。”  陈大胜叹息:“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到底是正儿八经的堂妹,人没了,关系再不好也该去帮衬。  喜鹊满面讥讽:“人话呀哥,那是我爹!到了这一步,什么也该明白了,这是折磨死了我妹,想给阿奶心里灌沙子,让我阿奶难受呢!想我阿奶愧着好跟他和好呢,我娘……这一回,她是真的该看开了。”  这么小小的人,怎么就懂了这个。  七茜儿无奈,走到这孩子面前拨拉一下她的头发帘子劝道:“甭难受了,已经这样了就好好送她走,你哥哥们不去,嫂子们总要去的。”  她说完拉着喜鹊便走,走到门口却听到老太太在屋子里厉声道:“你去作甚?你怀着身子呢,那是夭折,送不好冲撞了你肚子里的?我去,我去……我送送她。”  话音落,老太太已经换了素服出来,她看了一圈人道:“落在咱家一场,我也没养过她,也没管过她,就送送。”  茜儿怕她难受,可老太太这次却真不怎么伤心的,她这一辈子,最不缺就是这事,甭说多大的没了多少,这还是个夭折的,她就只恨一件事,那孩子死的憋屈。  庆丰府里避瘟药飞涨,身为斥候陈大胜总要回去调查根由,回头皇爷问起好一问三不知,到底职责所在,死的管不到了,能管着的就拉一把捞一下,救一条命就算一条命吧。第175章  这晚陈大胜回来的迟,到家孩子们都睡了。  七茜儿怕热,就坐在院里喝着水,吃着几色果子,听婆子们闲话。  都是腿儿短的人呢,谁来说去还就是家门口最近死的有点多的孩子。  等陈大胜沐浴完了进院子,已是戌时二刻。  几个婆子带着自己手里的营生退下,临走的时候还看看桌上,墙面上的牛油灯笼满眼可惜。  这也就是主人家能用的起光明,她们回去是只能摸索着做粗活了。  七茜儿看她们可爱,就让她们挑了一盏灯笼走。  这把几个婆子欢喜的,走多远都能感受到那股子欢悦。  陈大胜披头散发,拿着一把篦子走到媳妇面前盘腿一坐。七茜儿嫌弃他篦子上不干净,就让四月取了自己的小妆盒来。  陈大胜如今人生几大美事,其中之一便是回到家坐在地上,他媳妇给他好好篦个头发。  至于旁个美事,大概就是看他爹高兴,他阿奶欢喜,他兄弟吃饱……弹他傻儿子小雀雀,咳!  七茜儿取自己玳瑁边儿的篦子,又在四月预备好的头油碗里沾沾,擦着自己男人的头发根一篦子顺下去,陈大胜脑袋便微微后仰。  人家这头发那叫个好,长到腰眼,发黑而顺,给一点光,夜里跟黑缎子般一波一波的发亮。  七茜儿就很羡慕这一把头发,她好不容易才毛不稀,这般黝黑这辈子别想了。  等到这一篦子下去,七茜儿便错身对着桌面的一张草纸,拿指甲刮篦齿,再低头细细去看端详,耳边就听陈大胜问:“有~了?”  七茜儿又贴发根拢了几下检查完,方说:“还挺好,没有。”  这是说虱子,虮子那类东西呢,从前满脑袋满身上都是的时候,也不觉着怎么。  如今日子好了,细绫布的里衣都是日日换,他兜裆布都有半柜子,那玩意就养不起了。  可也保不齐陈大胜去的地方总是脏的,时不时回来就带一些,然后过的家里人身上都是,俩孩子咬的半夜都睡不安稳。  就为这,七茜儿大火铁锅炖过几次相公,这家伙从此出去就注意了,一般去了邋遢地方,人家是会认认真真泡几次百部水才敢回家的。  人的富贵也是有等级的,从能点的起油灯到满院子灯笼不疼不痒,也不是吃好了穿好了就是老爷了,真正富贵老爷的身上养不起虱子,真的,不看世袭根骨,穷出身的老爷许做官一辈子,他都不介意身上的虱子。  习惯了。  陈大胜就讲过一个笑话,五品以上的大老爷一般养不起虱子,吏部,刑部,工部实权老爷身上也少有虱子,礼部在中间,兵部是必有的,有时候主帅身上都防不住。  尤其考上来初进翰林院做典籍博士那些先生,他们最爱养这个,还有好几个扎书库里不爱出来的先生,他们在南门等宣召,虱子这些玩意儿就在他们鬓角爬来爬去……等候的时间久了,人家就会探手顺着鬓角探寻,偶尔捏住,就当着陈大胜笑眯眯的一挤,指甲黝黑又长,嘎巴一声极过瘾。  关于虱子这种笑话,是陈大胜今年初开始讲的,从前并不觉着好笑,如今觉着好笑也是无意识的。  也是今年初开始,他身上似乎是绝迹了这玩意儿。  小夫妻情趣么,一个喜欢媳妇给自己篦头,一个就絮絮叨叨说家里的事情。  “你今儿~进宫,见到皇爷了?”  “恩,见了。”  “就把咱这边的事儿说了,皇爷生气没?”  陈大胜一愣,噗哧笑了起来道:“燕京周围的小孩儿夭折是日日有的,最近多些也不够呈到御前,皇爷多忙啊。我去了,就~说,让皇爷注意一下旁的药材,像是艾叶,仙鹤草,白芨这些,这些被大量买空就是事儿了。”  “哦,刀口药啊?”  “啊,止血这些的还是要上心的。”  “那雄黄的事儿呢?”  “这不皇爷听了就让我去找太医局的本初大人了,让他下令调查协调民间药房,看这几味有无人大量购买,就走的时候我提了一嘴说死的幼童越来越多,太医局的老大人们倒是挺着急的,还打发人下去问了,估计后儿起,成先生得忙一段时日呢。”  七茜儿一愣:“成先生忙什么?”  陈大胜道:“他管着药库呢呗,咱街面药铺里的雄黄,这不是都被买空了么……”  七茜儿吸吸气,明白了,明白了之后也是无奈了:“臭头?”  “恩?”  “你们在上面办差,就得这样拐弯啊?”  陈大胜吸气,好半天才说:“这还算拐弯?可以了媳妇儿,你想什么呢?咱看做是大事儿,可那下面成日子天灾人祸的折子,不到一定数量都呈不到御前。  我要是先去太医局,也是一声招呼,看我的面儿那些人也会在意,却是层层下压,等到了庆丰怕是十天八天后了,到了那会子瘟许都过去了。”  七茜儿手下微微使劲:“咱爹说你能够,却是十天八天的意思啊?哼,就成日子跟我吹大话吧。”  陈大胜低笑起来,他是个暗里的斥候,未来的郡王,可明面上就是个兵部五品,能有个啥啊,五品的京官算个什么,还不如吏部的实权小吏呢。  官场规矩多了,最忌讳吃着自己碗里的,去扒拉旁人碗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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