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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第1页)

  下等漆盒瓷器五万至十万通宝、中等漆盒瓷器十万至十五万通宝、上等漆盒瓷器十五至三十万通宝。  并且在每套上等漆盒掀开的上盖内侧,都有陈沐亲笔留名手书赠言。  自打赵士桢入幕府,这几年下来赛驴公在书法之道的造诣并无丝毫进步,不过他已经彻底放飞自我了,认识到自己不必依靠外物抬高身价之后他过得很轻松,为四千七百余套上等漆盒写赠言是笔走游龙得心应手。  虽然常胜县的邹元标、赵士桢、徐渭等人觉得陈沐在漆盒上搞题跋确实是不错的想法,但大家发现陈沐题字的出发点好像和别人不大一样。  别人题字关键在字,留名只是其中之一,而他们的陈大帅呢?关键在名,提什么字倒并不重要,甚至连咏鹅。  一套漆盒瓷,他能把自己的名字分成七八个地方去写,比方说木盒上留靖海二字,盘底盖自家私印、碗底留日期、杯把手写北洋重臣、瓶身更是要写上大明帝国北洋重臣亚洲经略靖海伯陈沐。  说实话,就陈沐这显摆劲儿,赵士桢打算从自己俸禄里扣下一部分买一套送阿尔瓦公爵,往家里一摆吃饭睡觉哪儿哪儿都是陈沐——多闹心?  当然,所有瓷器也不都卖这么高价,实在凑不成套的散件也有很多,那些相对便宜些,不过即便便宜,这些瓷器成车拉到边境,边境那一边的商贾也没谁能成车运走的。  对了,阿尔瓦能。  因为陈沐还是给西军早先送去的六十吨粮食付钱了,他还没小家子气这点粮食钱都不给人家,实在是开始边境线上没这么多钱,钱都得从常胜县印。  当然,阿尔瓦公爵收钱收得高兴不高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二十七万八千四百通宝,合二百七十八张一千通宝面额的纸币与四张四一百面额的通宝。  陈沐给的粮食收购价本来就低,除了边境线上被‘绿斗篷’吓得火急火燎要交保护费的种植园主们之外,其他种植园主越靠近东海岸越不乐意卖粮食,得买棉布袋子不说,他们把粮食运过去也是有路耗的。  更别说运的都是好米好面,这边的米本身就都是从西班牙南方瓦伦西亚附近的贵族过来时种下的,产量本来就不高,就是贵族与雇佣兵吃用,如今还要在新西班牙总督府的命令下输送一部分去边境线上。  押运的奴工都没吃过的东西,路途上很容易出意外,比方说押运的奴工趁看守睡觉的功夫偷偷扛起一袋西班牙米跑了——这还是好的,在靠近边境的地方就为运个粮食,多次出现成群结队的奴工攻击看守,扛起粮袋越过边境去归附大明。  西边自由啊!  奴工们都传开了,明军长得跟他们差不多,把他们当做同族兄弟,为明人工作是给钱的,攒了钱可以租下属于自己的地,除了侍奉皇帝的赋税与力役外什么都不用出,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财产,明朝人也不随便睡人老婆。  尽管种植园主不是很愿意卖粮食,但他们却很乐意买来自边境另一边的货物,用粮食换不合适,他们就用银币换,这些种植园主哪个没有几千银币的身家,二十二个银币换三四匹绸缎,回去做一身衣服是非常合适的。  毕竟墨西哥城的织丝厂因为没有南洋生丝输入与后来的起兵做乱已经很久没有生产过这些东西了。  边境上的贸易,在两国官方的军火贸易还未开始时,便已经繁荣起来。第一百五十章服务  其实边境上最受欢迎的商品不是做工精美但分外昂贵的丝绸与瓷器,也不是常胜县的红糖冰糖,而是棉布面袋。  驻守在张家堡的百户徐晋很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并向千户林琥儿汇报,他们卖出的棉布面袋与收回来的粮食数量严重不合。  本身这是个很有趣的事,西人要卖粮食,卖粮食得用棉布面袋装,就需要从这边购入棉布面袋,袋子很便宜,二百通宝能买十个,几乎是边境上唯一卖的平价的东西了。  这种来自大明的精工素棉经过缝纫后的棉布袋即使在大明卖,经久耐用,也就是二十个通宝了,不过那得铜钱买。  在这里,棉面袋本是一种一次性消耗品,西国粮商买入棉布面袋,装满粮食再卖回来,合一石米面三百六十通宝。  可边境线上一天能卖出去上百个棉面袋,却只能收回来不到一半,有时连三分之一都收不回来,卖粮的越来越少,买袋子却越来越多。  起初林琥儿也以为是因为游帅林满爵在边境线东边的复仇活动,让种植园主急着交保护费,这才造成面袋紧俏,可后来他发现不是这样的。  边境线守着官道另一边的西人种植园里开了裁缝铺,专门收通宝给人的棉布袋子上缝两个背带,缝十只面口袋收费二十通宝、自备背带。  这操作让林琥儿都看不懂,你一西人种植园,收什么通宝凑热闹啊?  最过分的是,这家伙后来还专门越过边境到张家堡找到徐晋,问徐晋着棉布能不能下订单,上面不印这几个字。  “他让上面印什么马丁,好像是他的姓,还要印上这个章纹,他愿意用一万通宝买四百个,要是常胜能做出背带,他愿意出一万两千通宝。”  林琥儿第一反应就是‘这人有病吧?’,出一万两千通宝买四百个棉布背包,这体现出什么问题?  体现出他有一万两千通宝,他要是没有,就会说用十五枚银币买了。可你一西班牙人,手上揣这么多通宝做什么?  “这些西人事还挺多,前几天有个要给瓷器上定章纹写名字的,现在又一个要给棉布袋上写姓的,以后是不是冰糖还得给他雕个名儿啊?”  林琥儿撇嘴牢骚道:“瓷器就算了,人家要烧国王菲利普的名字的章纹,明摆着是要拿去送礼,五十万通宝的价也值当咱骑手跑一趟,他这算什么,就一万通宝的小事,还得让咱跑一趟?”  往返一千里路呢,跑过去赚的钱还不够给马钉个掌,林琥儿挥手道:“让他等着吧,下个月有骑手回去,要不然就让他跟边境上的西商串联一下,通报消息、定制货物,买入额五十万通宝起价。”  明军在这中间确实是赚钱的。  东洋军府定的制度,边境上的西商银币足值一两的兑通宝八百,虽然张家堡给出的兑换原因是不足值不好看,其实是足值的,只是不好看罢了,只要不是假币,融了都一样。  旗军平时的俸禄银两在军中都有直接登记,平时存在军营随取随用,在常胜使用通宝后他们也换成通宝使用。  边境上的通宝有一部分是专门运送,但军府同样制定了条例,输送不够西商却需要兑换时,游击将军付元可自麾下四千旗军收购手上通宝,一一登记卖给西商,换来银币送至常胜,再另按登记数额,下月返还旗军多一成的通宝。  他们可以选择在亚州花销,也可以留着等退伍时换取银两,更可以直接将银两每隔半年邮寄回国通过驿站送至家人手中。  边境线上有定制这种操蛋想法的不单单马丁一个人,喜欢定制的大有人在,瓷器要定制、漆盒要定制、甚至就连绸缎的花纹也要定制,如今连棉布袋都要定制了。  马丁还真没让林琥儿失望,没过几天,他便串联了周遭几十个种植园主,交上一份关于定制棉布背包的请求,包括文字、章纹、甚至颜色在内的多重需求,以三十通宝一个的价格订购两万三千只棉布背包。  拿着请求的林琥儿笑得合不拢嘴……付将军的通宝肯定不够,再从旗军手上收,他们所有人又都能赚点钱。  其实更高兴的林满爵。  他的游兵一直在边境另一侧活动,除了偶尔回到边境线上的村落补给物资意外,他们出没于西人各个种植园周围,调查周遭情报,随时关注西军有无向边境增兵的动向。  西人倒是没增兵的举动,除了拆了五座山间棱堡,加快另外两座关卡的构筑外几乎没有太多官府动作,更多的则是这些种植园主没完没了地倒卖货物。  最有趣的莫过于那些种植园主的奴工,他们背着印有‘米面半石’的背包,用各种东西把它装得鼓鼓囊囊,别管是装甘蔗还是塞棉花,甚至有妇人在干活时把小孩塞在背后背包里投入忙碌的工作。  常胜县产的棉布袋子在边境线另一侧风靡一时。  另一边的陈沐收到前线传回的消息时,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样的表情才合适:“他们居然找我买棉布袋子,还让我给做成背包,还印上每个种植园的章纹与姓氏?”  “棉布口袋,我不卖,那是用来装米面的不是什么背包,当作背包它根本撑不住七十七斤的重量。”  陈沐话是这么说,但很快他就亲自画了一幅图,让织造厂依图做出专用的背包,用细密厚实的棉布也就是帆布制成,背带与背包用布无缝纫采用一块布,更加结实,口袋一样以抽绳封口,经过试验确实能承载七十七斤的重量,陈沐这才让人把新制的背包送到边境线上。  在这只背包上,确实加印了马丁的章纹,不过姓氏却是用汉文写的,在下面还有常胜县织造厂的名字,还有背包的名字:七十七斤。  收到背包的林琥儿笑呵呵地派人越过边境寻找马丁,并让他召集了各个下订单的种植园主,请他们到张家堡来,千户大人坐在堂中拿着陈沐送来的小纸条对一众西人贵族介绍道:“这是常胜为你们做的背包,结实耐用,能满足你们大量使用的需求。”  “我家大帅说,那个棉布口袋只有装米装面放车上时才能撑得住七十七斤,背包不行,会漏的,但这个不怕。”  “可以印有你们的章纹、姓氏,不过文字都要用汉文,还可以印上你们种植园所在的地图位置,即使你们的奴工背着它跑了,看见的人也可以把他送回去。”  林琥儿笑眯眯道:“这个的卖价嘛,是四十四通宝。当然,丑话要说在前头,如果他们背着这个背包越过边境,我们把人送回去你们需要另支付一千通宝的送还金,大帅说了,服务至上。”第一百五十一章复国  说真的,贸易是件很爽的事,尤其自己是印钱的那位。  而且看着大明和西班牙的贸易红红火火,有人比陈沐还高兴。  他是刚刚在常胜县向东洋军府争取到练兵权的大明艾兰国王朱晓恩。  晓恩王爷如今是归心似箭,但依照大明朝这跟西班牙僵持的模样,让他跟着邵廷达部去智利又不敢,索性向陈沐请了一笔贷款,在西海岸招兵买马。  贷款合计九千六百万通宝,东洋军府分三十六个月拨款,理论上前六个月每月给款四百万,中间二十四个月每月给款二百万,后六个月每月给款四百万,共三年将贷款借清。  这是一笔价值九万六千两白银的巨额借款。  借款合约名为《大明艾兰王国复国协议》,东洋军府的责任是向国王朱晓恩提供借款、军备买卖及大明教官,并准许其于亚州自由招募一支一千二百人规模的复国军。  艾兰王国的责任是在登陆大明艾兰国的土地后即清查当地矿产,交由明国商贾经营,出产成品三成供给王国、七成由东洋军府处理,时间为一百年;如矿产不足,则需以海关赋税偿还缺额。  自万历六年九月协议达成,当月军府商务局即自账上拨款四百万通宝,不过发至朱晓恩及其扈从的手中只有一百零八万,余下二百九十二万则作为购置军械、租借军营、兴建设施、雇佣教官、军士口粮及运送货物车马杂费扣除。  就这还没扣完呢,军械的钱下个月还得接着扣。  其实剩下二百多万军府根本连印都没印,就是单纯刷了个双倍GDP,常胜县的辎重要库就直接出货了。  拿到通宝的朱晓恩也没急着从商务局走,大热天着绯红蟒袍热得满头大汗的晓恩王爷靠着商务局的冰墙凉快了一会儿,商务局的吏员实在碍于情面没法撵,是能看着他从领地跟随漂洋过海的健壮红毛武卫端着蒲扇给扇了半天。  没过多久,又有状若异国者带人赶三架马车而来,几个肩扛长斧身着绢布花袍披铁锁甲的武卫防守严密,直接拿着王爷腰牌将马车赶进商务局,朝纳凉的朱晓恩单膝跪拱手礼,开口嗓音是瓮声瓮气,天津话字标准得很:“大王,带来了!”  朱晓恩当即起身,抬手招呼商务局吏员道:“来个能算价儿的,看看咱这些东西值多少通宝。”  说着,晓恩王爷提衣摆快步走到马车前,手抚着马车上的漆木箱看了又看,对左右道:“这可都是宝贝,若非怕陈帅像照顾那些个南洋属国般不给好军械,本王也不会将这本想带回家里的宝物拿出来变卖。”  朱晓恩在大明没王庄也没封国,但朝廷禄米给足,领受两年的禄米积累下巨额家产,说实话要不是必须得去为朝廷夺回属国,他也想一辈子赖在北洋。  北洋不让他花钱,有饭吃有衣穿,一年多的时间里去过最远的地是天津,可就算去了天津陈沐也不让他花钱,说不让他养成奢侈浪费的习惯,朝廷每年给的丝、罗、绢、布、锦、绸、盐、茶、米全都留着,一直到出海才将一部分实在带不走卖掉。  他的家产单单白银就有五千两,都是卖粮食换的,装了好几箱子,余下的各类布匹绸缎、朝廷赏赐器物,这次他全拿了出来,要在商务局换成通宝。  朱晓恩就给自己留了一套倒流壶与公道杯,连原本打算带回去给妻子儿女做衣裳的绸缎都卖了。  换了三大盒一千面额的通宝,接近千万。  他这边刚领了通宝,军府那边的吏员便寻了过来,向他报道:“大王,艾兰复国军的驻地已经选好,军械军粮正往那边押运,督练教官也已带队过去了。”  朱晓恩的眼睛当时就亮了,连忙道:“走,快去看看!”  说实话,和陈沐相处这么久,他太清楚东洋大帅是什么样的秉性,但凡他经手的东西肯定都是好东西,但就一个字,贵!  别人做买卖看货看钱,他做买卖不单看货看钱,还看人。  朱晓恩甚至总结出一个规律,闲谈的时候跟赵士桢讲起过,说这不一样的人从陈沐手上买一样的货,价钱也是不一样的。  就比方说买一杆鸟铳,大明国内的将官寻他去买,外边一两能买到的,陈沐这儿要开价二两。  若是外边的属国要买,陈沐不要白银,要珍珠宝石这些奇物,在那边值二两,到国内便值十两。  倘换了西班牙要买这杆铳,嘿嘿,那可就谁都不知道要多少钱了!  赵士桢听了没说什么,只是抿嘴不住地笑,最后奔着回护之意道:“大王还是太年轻,大帅的铳为何卖的出去呢?因为他的铳好,外面花上二两,也未必能买到一样的铳。”  朱晓恩深以为然,只是他不知道,赵士桢的话要分成两句去听,一句是陈沐的铳好,一句是他太年轻。  陈沐卖铳什么收过银子?他卖的值二两银的铁锭。  复国军驻地在常胜港南边的小海湾旁,挺宽敞的一片,周围都是渔家,用不到这片土地,被东洋军府分出去再销售了一番,眼下驻地已陆续来了不少力夫帮着伐木扎营,诸多几天就能将营房扎起来。  驻地还有一片海岸,沙滩上有一条废弃的栈桥,修一修就能用,岸边停着四条小鲨船与十二条福船。  胸甲上挂着百户铁牌的督练教官已率部等候多时,眼见朱晓恩一行策马而来,抱拳行礼后挥手命人抬上箱子,奉上货单道:“大王,复国军的武备近几日会足数运到,这是货单。”  朱晓恩才接过公文,几个长条木箱便被起开,露出躺在稻草中保养良好的军械。  “复国军拟练十部步兵百户,九个鸟铳百户、一个炮兵百户,配发火绳鸟铳千杆、腰刀千柄、兵服冬夏两千套、胸甲千副、二斤炮六位、虎蹲炮八位。”  督练百户说着拱手道:“如此,待军兵练成,至艾兰国募起步骑,大王统帅万军则可将之作为精锐兵力,首当敌冲!”  朱晓恩弯腰拾起一杆鸟铳,做出瞄准的姿势,愉快地向左右笑道:“大帅这一次,出人意料的大方啊!”第一百五十二章朝天  陈沐确实难得大方了一次,军府提供给朱晓恩的那些军械,如果卖给西班牙,至少要两万两白银。  火绳鸟铳及一套铅丸模具、十二条火绳、火机、一百颗铅丸、胸甲头盔、帆布携行具、帆布背包、防潮单面紫花被、兵服皂鞋、行缠还有能当单人小帐用的大桐油雨披,这一套东西经陈沐的手,没二十两银子合适吗?  而朱晓恩呢,拿到这些东西的总价可连两千万通宝都没有。  刨去运到西海岸的运费,那几乎是成本价了,让陈沐拿成本价卖东西,这不就跟白送一样?  之所以如此,也没什么特别原因——二爷高兴。  因为订做帆布背包的章纹图送来了,五十四个种植园主外加西军阿尔瓦公爵部下的一个军团长,要订做两万六千只帆布背包,别提陈沐多高兴了。  虽然西班牙人让陈沐高兴,陈沐给艾兰国的朱晓恩巨大优惠听起来逻辑上好像有点问题,而且如果算上两件事的成本,借贷给朱晓恩九千四百万通宝与订做帆布背包不可相提并论的交易额加到一起硬伤更为严重,但陈沐就是高兴。  因为那五十四个种植园主对陈沐的建议非常满意,就是在背包上印地图、奴工背着背包走到边境被发现后再给他们送回去的建议。  种植园主都是好人呐!  游帅林满爵带着部下在边境另一边兜转一个月,绘下来的地图没这些种植园主送来的三分之一大,结果人家自己把地图送来,道路都标明了。  整个边境线往东上百里的土地几乎被点亮。  陈沐哪儿能不高兴?  仗义!  仗义啊!  更别说还有送还奴工的机会,旗军带着奴工走错路是不是可以多测绘一点儿地图?  统摄边境数百个村庄的将军付元得知这一消息后立即传信来问,越过边境的奴工真要送回去?  不说各个村庄如今的土地远未饱和,都是短缺人手的时候,单就人家百姓心向大明,不避艰难险阻地越过边境,这份勇气在,前线官军就觉得应该把人留下。  甚至林满爵部的游兵有时还会帮助那些想要逃离种植园的奴工,指引他们安全通过边境。  陈沐的回答是该送的还是要送回去的。  可什么是该送,什么是不该送呢?  陈沐没说。  坐镇前线的付元拿到书信后苦思冥想了很久,心中也没能得到答案,这事也就因此搁置了好几天,直到他听说林满爵传信让比邻边境的十几个村子都配上军医,专门检查逃亡者的健康问题,才让付元眼前一亮。  身体健康健全,能在这边为自己工作并向皇帝缴纳赋税的,就是不该送的,人家都能侍奉皇帝,还把人送回去做什么;但得了西班牙病之类治不好不说还传染的病,那肯定就是该送回去的!  西班牙人造的孽,没必要让大明治下的百姓承受,得让他们自作自受去!  不论如何,随王家堡、张家沟两处为代表的贸易市场开启,明西两国间的火药味也淡去许多,除了两国商定的军火贸易与共治地带并未展开外,边境东西确实得到了预期中的和平。  事实证明只要陈沐不找事,和平还是唾手可得的,但让陈沐不找事很难。  陈沐如果想找事,天底下谁都拦不住,只不过现在他的主要精力已经从关注西班牙人的动向上抽走,转而去注意更重要的事。  运回大明的货物。  这比什么都值得让陈沐牵肠挂肚,这意味着东洋军府从明年起能够一定程度上的自给自足,不必再耽误南洋军府花费白银、米粮支援。  开源的好处就在这儿,只要他不花,那就是给大明朝省钱了,剩下的白银米粮交到户部,能让朝廷做更多有意义的事。  常胜县的船厂这些日子忙得不可开交,原本那一千余条福船上的船匠经历月余时间将来自麻家港的皮料、海象牙、鱼皮、火油等货物装运上船,可等金城最近运送的货物过来,他们才意识到先前所做都是无用功。  眼下几千名船匠又忙着带人把船上的货搬下来,为加快速度不至失期,他们甚至另外花钱雇人卸货,再依次将船开进船厂改装。  金城最近运来的货物是海岸杉木,据吴中行送来的书信说,这次送来的杉木为县中精挑细选。  杉分三等。  下等为杉木方,高三尺长三尺宽三尺,为上好的家具船料木材。  中等是小杉树,砍伐去皮打磨,长三丈三尺、围七尺,是上好的殿柱之材。  上等为百年以上大杉,统长七丈六、围一丈,树干通直树心不腐,可做战舰桅杆与皇家殿用。  除此之外还有特等,是东洋军府献给皇帝的,皆长九丈,吴中行自己都不知道这些特等圆木究竟能拿去做什么。  而陈沐呢,则发愁这些大料该怎么送回去。  下等裁磨好的杉木方好说,一千二百方装船就能运回去,中等虽然麻烦点,八百根一一搬运到船上是辛苦活,却也不是大问题。  关键是上等和特等,根本运不回去。  他们的船运过来走的是沿海,没什么风险,可回去要直穿大洋,两百艘福船排着队进船厂就为了这事。  陈沐打算把原先船上的松木拼接桅杆卸下来,四百根上等良材直接装到船上当桅杆,挂上船帆一路开回去,除此之外实在是没地儿放了。  吴中行那想讨好皇帝的心也可以歇了,另外九十五根特等杉木以现有的运输手段根本无法横穿大洋。  “吴子道也不想想,他能用两条船连着沿海把木料送过来,我难道还能把两条船连着放到大洋里让他们飘回去?”  这九十五根大料要想运回去,只能等明年群岛冰消雪融,走北方航线沿海运回去,就算这样真正能抵达的有没有八十根也是个大问题。  陈沐觉得这金城知县就是给自家出难题,你这一大堆献给皇帝的木料难道还能在我这儿一直放着?  徐渭出主意:“木料已经送来,断无退回的道理,大帅让万历舰回去吧,运两根回去,让皇帝知道这有这个,但确实运不回去。”  让万历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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