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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第1页)

  “行了啊,陛下还派别人管这事了么?我跟你说,你别掺和,这事你管不了。”  白元洁抬手端起茶盏饮了下去,道:“回去就说不知道就行。”  北洋军府吃了武清伯李伟的闷亏,叶梦熊的主意,从徐爵那听了万历皇帝在宫里惩戒宦官贪财的事,直接把漏水的雨披给喜好北洋物什的皇帝送去了。  尽管北洋的本意就是让皇帝派人来查这件事,但来弄清楚这事都行,唯独王天瑞不行。  皇帝的小岳父告皇帝姥爷,别说王天瑞要完蛋,就连他女儿在宫里也舒服不了。  这番计较,老白心里门儿清。第二百五十三章巨铳  白元洁到北洋也算是长见识了,早年间他和陈沐在戏言里说过的那种铳管过丈,离好远一铳打死贼首的大枪,被北洋造出来了。  其实本身就是西班牙重型火绳枪的仿制版,在工部的命令下开始制作,越做军器局匠人越不满意。  因为这玩意儿无甚用处,主要明军的热兵器序列已经过了那个胡乱摸索的年头了。  鸟铳、杀将铳、小旗箭、虎蹲炮、佛朗机炮、神威机关箭、二斤炮,构成陆师所用一应军备,能应付近、中、远、遮蔽、工事,散射、速射、直射、弧射等所有情况。  重型火枪威力大、射程远、精准有限;杀将铳是其极好的替代品,更高的精度还能保证准确杀伤,不存在相对鸟铳是大口径的杀将铳一铳打不死的人。  而在更远的距离,轻型佛朗机直瞄是更好的选择。  但工部有命令啊,北洋军器局必须造;造出是没用的废品北洋的匠人又不高兴,他们大概是最有职业荣誉感的军匠了——北洋旗军拿着他们制作的兵器征服四海呢!  然后就开始了一系列魔改,以跳出使用环境重合的弊病,铳管加厚加长,然后干脆口径也加大,其中又从中印证南洋讲武堂研究们的定理,其实这个定理是陈沐说的,但有余人们是从研究关元固口中得知,故被称作关氏铳制。  即弹药不变的前提下,铳管在达到‘关氏长度’前越长射程越远;达到‘关氏长度’后,铳管越长射程越近。  然后越造越走形,长达两年的时间里北洋军器局的军匠牺牲部分喝大酒吹牛的时间为朝廷造了二十七杆重铳,里头找不出两杆完全形制相同的——也就是说,没有任何一杆是匠人们满意的。  兵器库对从南洋调来的白元洁来说就像个博物馆。  有铳长八尺重达三十六斤的巨型燧发火枪,被装置在轻型二轮小车上,发射铅子七两半,二百步外放准了能穿人而过,但它没被称作‘半斤炮’。  被叫做半斤炮的另一种长五尺的巨型火枪,虽然铳管短了但口径更大,重达二十六斤,不光有三角插架屁股后头还有参考麻家港黑水靺鞨雪橇制成的铳架,使用专门设计的一斤铁壳散子,三五十步穿透力极强。  “这是本司造的第二十六杆重铳,到这匠人们都不太想接着造下去了,没用,这些东西都用不上,有这精力不如造上百杆鸟铳。”  匠人是这样向白元洁介绍这个小怪物的:“挺好,巷战守城当有大用,三杆铳封锁一条街,进来多少放死多少,就是放铳得小心些,上次一匠人就被后坐顶骨折了。”  白元洁本来想试试这些新东西,听见这话还是放弃了。  至于匠人说的话,他能很顺利地理解,兵器嘛,不易损坏、大量生产、容易操作,重要性分先后。  为何造了二十六杆后还是造了二十七杆的原因,白元洁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是大明啊,万物皆可佛朗机。  这些看上去威力巨大实则如同鸡肋的巨大兵器也确实提不起他使用的兴趣,更不必说列装军队了,南洋是用不着的,倒是陈沐的东洋,兴许还有些用处。  毕竟亚洲战争传回来的战报上已经明示,西班牙人喜好集结密集军阵,但也只是有些用处罢了,起不到什么大作用。  单兵带着不太方便、骡马驮着又显得太清,何况普遍太长,这让这些兵器地位尴尬,倒是戚继光前些时候派人来过北洋看了这些兵器,在校场试射后带着参数回去了,看上去是想要弄一批重兵器回去。  白元洁估计,戚大帅可能是想要把这些东西用水泥直接弄在长城上吧?  真正让他好奇不已的,是飞鱼。  那个长着翅膀龙头鱼身会飞的恐怖大玩意儿,让白元洁感到无比新奇。  这玩意居然能飞!  其实不光他,自飞鱼诞生后,北洋军器局所有目光就都聚焦在这种新式兵器身上,能够从天下打击地面的敌人,别说北洋,就连朝廷都对此物大加赞赏,急令北洋在五年内将其推入军队当中。  五年,这个时间听起来很长,但实际上对叶梦熊而言是非常艰难的,他们还有太多问题没有解决,最重要的就是安全性难以保障,控制航向与投放精准也难以保证。  运气好烧的是敌人的船,运气不好烧的就是自己的船。  但发展完备后带来的战法革新自然也有所不同,尤其是当其能应用于陆上战争后,突飞而起挂载火箭自天空疾射而下,越过敌营投射火油瓶,这种战法想想都令人心动。  其实白元洁特别想让北洋三期把飞鱼给大东洋的陈沐带过去,毕竟在白元洁的脑海里,陈沐搞这些东西是很有一套的。  临近四月,海瑞人还未抵国中,书信便已在朝廷大议开来,松江府开阜的请求在朝廷几乎未受任何阻止便在朝议通过,唯一值得辩论的事是松江府的税率。  这件事还未议定,朝廷准商贾采买棉布贩往大东洋的命令便已下达,只是时间上北洋三期运贩的货物都已在北洋开始装船,单独棉布难以达到陈沐需求的货物量。  朝廷开出了一道权宜之计——抽调实物折色中的棉布三百余万匹,跟随北洋三期运往东洋,同时打算惩办姥爷的万历皇帝向东洋军府下了一道诏令。  皇帝是一点儿不贪,说这些各色棉布是‘调用代卖’,市价一匹三钱银,合白银九十万两,东洋军府代卖时间为两年,两年后将白银交回户部,要交一百八十万两。  除此之外,按交付银两年利一成,再加三十六万两输入内库。  浩浩荡荡的运布队伍便从各地发往天津,同时还另征调福船百余艘,这才能让北洋三期如期离港。  短短两年时间,大明沿海的商船货船已呈现出过剩姿态,百姓与沿海船厂没完没了地造船,而新大陆航线上需要用的船则接近饱和,更多的船舰大多被卖到南洋。  朝廷直属的造船厂已经停止打造新的商船了。  他们在琢磨更大的战船。第二百五十四章将军  亚洲射击比武在阿尔瓦公爵眼中成了彻头彻尾的军事震慑。  在比武开始前,老公爵的心态还是非常轻松的,尽管他和阿科斯塔等人的小卡间儿没什么华丽陈设,空间也不太宽敞,却也还是比马德里的斗牛表演环境要好得多。  他们只是不断地感慨,常胜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过去西班牙统治这里时,没有人关注到会有这么多人,因为绝大多数并不属于‘人’,那些宴会舞会能有几百人就很了不起了,又怎么会像常胜的比武一样,无边无际的人坐在印第安人修建的梯田上,人声鼎沸。  西班牙斗牛来源于罗马斗兽,曾统治他们的罗马凯撒喜欢骑在马背上斗牛,后来这一传统一直由王室与贵族们延续着。  费老二不太喜欢,他父亲也不喜欢,毕竟哈布斯堡的西班牙国王是美男计赚来的,真要说起来王室都是外来户,但阿尔瓦公爵这种前朝大贵族不同,他们从小就热衷于斗牛。  不过西班牙的比赛与平民无关。  老公爵对明军的真实实力是充满好奇的,尽管他在边境线上远远地观察明军士兵已经有段日子了,以至于他部下永久编制的军官们对边境上明军何时换防都了如指掌,但他从未见过明军开枪或是战斗。  真正见过的人都死了。  侥幸从惨败中捡回一条性命的幸运儿们比起描述实际情况,更热衷于无限夸大明军实力,似乎这样能让他们的惨败显得光荣一些。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阿尔瓦公爵端着酒杯快把带来的葡萄酒喝光时,身旁的阿科斯塔修士提醒道:“指挥室有人出来了!”  所谓的指挥室是陈沐的小房子。  衣甲明亮的亲军二左二右,伴着低沉的号角音被吹响,巨大的镶龙红日旗招展,紧跟着整个校场周围的梯田上各处守备的旗军皆吹响号角,校场中四面巨大战鼓前走上数名体态勇健的赤膊力士,鼓槌重重擂在鼓面。  咚!  咚咚!  随后鼓声连绵不绝,伴着富有节奏而雄浑的战鼓声,远方传来马蹄声严整。  三队明军骑兵以方阵缓缓踱马入场,只是匆忙转首望了一眼,阿尔瓦老迈的心便仿佛高声怒喊着,就是这样!  他想要的部下就是这样的!  那是三个百人方阵,他们清一色着赤色军服,头盔顶部带着一绺染做赤色的马尾直垂至背后,笠盔、胸甲与铁臂缚明光闪闪地耀着日光,夹着马腹的腿上盖着绘制团龙纹的甲裙,一个个微微扬着头颅,随骏马弹跳般的脚步缓缓起伏着。  他们肩扛骑兵铳,他们腰插骑兵刀,每个方阵侧面都有一名胸甲雕绘走兽图案的军官踱马,军官的腰刀已抽出在手;每队最前有两名骑兵胸口同样有走兽图案,只是看上去与外侧军官稍有不同,他们的头盔上插着一面小旗。  整个方阵最前十名与最后十名骑兵背后都插一面旗帜,他们看上去也是军官,还有队伍当中第六排十名骑兵头上与背后没有旗帜身上的胸甲却同样有走兽图案。  阿尔瓦公爵眯起眼睛,转头对阿科斯塔小声道:“一百一十三人的骑兵方阵,有三十三名军官。”  说着阿尔瓦又有些疑惑,转头向同明军一起生活过的老总督阿尔曼萨问道:“似乎战报中并未提起明军有使用长火枪作战的骑兵,在塔斯科他们用手枪、弓箭、马刀和很长的刀,在峡谷战役他们用长矛冲击了我们的骑士。”  阿尔曼萨这会也因为这个问题而蒙圈着呢,摇头道:“我也没见过这些人啊!”  其实人还是那些人,骑兵还是那些骑兵,只是换了兵器罢了。  阿尔曼萨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每个北洋骑兵在成为骑兵前首先是一名优秀的步兵,然后才能成为骑兵。  而北洋没有不掌握熟练射击能力的步兵,他们可以在马背上使用各种兵器,尽管技艺可能不是那么专业,纪律却足够让他们摧垮一切。  西班牙贵族正说着,他们整齐划一的骑兵已经步入校场,他们的队伍变了,从第一名军官开始,每个人稍稍加快脚步,沿着圆形校场边缘前进,排出一字长蛇,战马的脚步依旧踩着战鼓,在绕过半个校场后间隔二十步距离向谷口刷了白漆绘出圆环的巨型木靶依次射击。  鼓声很慢,战马的脚步很慢,接连的铳声也很慢。  但鼓声、蹄声、铳声,总是同时响起。  正当人们还聚精会神地看着骑兵队伍自硝烟中走出在马背上缓缓装弹时,另一侧的入场处同样三个百户的北洋步兵已经踏着战鼓声以几乎相同的装束与编制进入校场。  唯独不同的是他们的兵服是深蓝色,同时也没有骑马。  沉默的步兵向校场中间缓缓走着,这一次校场内终于传出人声,步兵方阵的总旗官在喊着口令,同时方阵中的军乐手叩着战鼓音敲响腰鼓,在即将走至校场正中间时,唢呐也响了起来,紧跟着与战鼓一同凑成激昂的乐曲,令整个校场在接连不断的铳声中振奋起来。  “那是什么军乐,这么响?”  老公爵感觉那个怪东西响起来以后那么大个儿的战鼓声都听不见了,怀疑是耳朵出了问题,刚想去摸耳朵,却发现阿尔曼萨的手比他快,干脆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阿科斯塔回道:“唢,他们叫唢呐,喜好赌钱的付总兵说,刚才那段儿是他们开战前的序曲,这个乐器能把人从生吹到迁坟,还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好像是初听不知曲……反正意思就是刚听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意思,听懂的时候人已经在棺材里了。”  “据说在白马河战役中,军团方阵就是在这样的军乐中溃败的。”  气势太磅礴了,步兵方阵出唢呐的那段是陈沐亲自选的,唐代古曲将军令改的,名叫天下大同。  可别说隔壁的陈沐听着这音儿多自豪了。  只要老子阵中唢呐没断,谁敢与我一战?  国泰民安!  伴着步兵变阵,知晓曲子来龙去脉的阿尔瓦公爵尝尝叹了口气:“我走以后,让新大陆的驻军还是别想着和明军开战了。”  “也许,在西班牙,我们可以请一些明军军官为国王训练士兵,再维持几次大的贸易,让双方关系更紧密一些,试着和陈沐谈谈。”第二百五十五章兵粮  诚如邓子龙所料,巨量火药消耗之下对北洋旗军的射击水平提升并不明显,但在最终成绩之外的各项指标均有很大提升。  装药装弹、射击结束后清理铳膛这些工序上,能看出来这段时间北洋旗军没少吃苦。  射击比赛结束后,豪商巨贾由常胜县令邹元标设宴款待,陈沐则叫上西班牙三阿,在军府衙门二楼吃了点饭。  远未到宴席的层次,只是单纯吃了几份军粮,在国内陈沐还是比较讲究吃的,但在亚洲,他每天都吃兵粮。  当然了,他吃的要比大部分人稍好一点,东洋不兴军官灶,他吃的骑兵粮,比步兵多一个菜。  但这并不意味着简陋,新大陆最好的厨子都在东洋军府,像旗军、小旗官、宣讲官一样,东洋军府有一套完整的伙夫考核指标与晋升路线,一样有等级奖励。  正如旗军战斗技能优秀能拿双饷、三饷甚至存在于理论中的五饷;旗官遵守命令、指挥下属的才能高了能得到官职晋升;宣讲宣传得当有多份俸禄还能在战时替补成为旗官;伙夫也能出头。  虽然相对而言伙夫晋升更难,毕竟众口难调,可一旦得到足够的晋升,他们的最高荣誉就是他今天命令所有伙夫做什么,东洋大臣就得吃什么。  想成为甲等都督级厨师可不容易,其实从指挥级厨师开始衡量技能价值的就已经不是做菜了,他们还有想方设法地使用亚洲随处可见的新食材、思虑如何做出新的菜式、汇编成书教授下级厨师。  不会做菜不行、不会创新不行、懒惰不行、不识字不行,不知道食材营养更不行。  当然,是这个时代知识框架内的营养。  不过还好,如今东洋最好的厨子基本上都是香山千户所时代每个小旗行军中背后背一口黑锅的那些人,跟他们一批的旗军绝大多数都是卫将了,这些人都有不错的文化功底。  东洋大帅太在乎部下吃什么了,因为他太清楚只要中国士兵吃饱了,就已不惧怕任何敌人。  陈沐的饭菜用的是北洋军携行辎重中的赤黑漆木双层食盒盛的,拆开主食盒里放着一块炸至焦黄的红薯饼与两小块黄澄澄的松软玉米饼。  主菜盒里分隔四栏,没份菜量都不算大,但凑在一起绝对够吃,分别是蒜泥酱碟麻家港熏牛肉六片、四只常胜金虾粉蒸去壳蟹鳌肉一双、一大勺开胃番茄酱烩黄豆与界县羊灌肠配葱烧羊肉一碟。  正当中还放了颗红邓邓的金城咸鸭蛋。  阿尔瓦领衔的金城三阿就没这制式漆木食盒了,他们用的是制式分隔大圆陶盘,比起漆木食盒稍显沉重,北洋旗军有时也用这个,在驻地里,陶的比木的好清洗些。  这些陶器不是移民烧的,东洋军府下属砖瓦厂如今专做砖瓦还忙不过来,何况移民想要设立工厂需要东洋商务局与常胜分司审核,对他们的开厂造物是有方向岛和葡属巴西种了很多甘蔗,人们把甘蔗拿去榨糖,再把糖通过航线运回西班牙和葡萄牙,过去像这样的事杨策也干过几回,能吃就吃,吃不完的糖就卖给西海岸的桑海人,收获颇丰。  却没想到这一次捉到的贵族比糖还多。  都是有钱人,一个个儿的先是声称这些北非海盗会遭受西班牙的惩罚,在看清楚他们上层军官都生着一副明人面孔,立即改了口,说自己在家乡非富即贵,一定能给得起赎金,只要别杀人就行。  搞得杨策这几个月非常自恋,他们一看见自己就乖巧了,看来杨将军的名号已经可以罩得住一片海了。  老规矩,让家里送来和人重量相等的白银,立马就把人放了。  一人五千到七千两,一条性命这很划算。  不过贵族猛得扎堆来,让杨策心里有点惴惴不安,这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吧?  “东洋军府在新大陆大胜,吓得这帮人要回家?”坐在炮尾的杨策手扶着船舷向西眺望,面上不自觉地露出喜悦,连脖颈的寒毛都炸了起来:“连起来了?我们把天下连起来了?”第二百六十一章血统  在赤道范围,大明离将整个世界连为一体只差临门一脚。  这一脚是杨策率领海盗们踹开的。  付元是在半夜被叫醒的,头天总督杨廷相欢迎总兵官及诸位指挥使就任的宴会上喝多了酒,非要拉着人比赛射术,射术太文雅了,不该用这个词。  他是拉着自己麾下两个指挥使和西班牙两个混血军团长比谁尿的远。  可以想象新西班牙总兵官付元在上任之初便受到来自哈瓦那逃命的商人传达海盗兵临墨西哥湾的消息有多惊讶。  至少在西国商人的叙述中,这伙奇装异服的海盗大举入侵来者不善。  商人们被吓坏了,他们是在几天前的哈瓦那南方海域遇见汉国海盗的,二十几条船在海上排开的阵势把没见过世面的商人吓坏了。  西国商贾不是没见过海盗,比杨策凶残多的海盗他们都见过,但没见过这么庞大的海盗团伙。  隔着近千米,招摇过海的汉国船队便向见到的西班牙武装商船放出炮来,吓得商船连忙返航,可还是被飞鲨舰队极快的速度紧紧追赶,一直追到墨西哥城东方门户,曾被西班牙人废弃又被杨廷相着手修缮的韦拉克鲁斯港。  气势汹汹的海盗令商人连船与船上的货都不敢管,搁浅在浅海便赶忙向墨西哥城奔走报信,在他们仓皇逃窜的背影里,有人看见那些海盗把战船端端正正地停至正在修建的码头,兵分两股。  一股进入正在修缮的港口,另一股则慢条斯理地在沙滩上支起篝火,埋锅造饭。  在商人的想象中,要不了多久,正在修造的港口就会冒起冲天火光。  汉国海盗不是好惹的,至少在万历年间,最令欧洲人闻风丧胆的海盗不是德雷克,而是来自大明藩属汉国的海盗将军杨策。  哪怕此时此刻,距离其首次航至北非才不过一年,但在这一年里他几乎凭一己之力使持续数十年的三角贸易为之停滞。  宿醉醒来的付元很快进入状态,潦草洗漱后披甲奔马出城,跟他同时行动的还有深夜中被紧急集合的一个千户部。  对陈沐来说,汉国也许跟他有关系;但对付元来说,汉国跟他没有一点儿关系,他不知道万历皇帝册封汉国王,甚至不知道汉国王是曾经在吕宋与他并肩作战的林阿凤。  他们驻扎在城西,仅用半刻集结,以步兵为主工兵为辅、间杂小股骑兵炮队的千户部便携带干粮举火列队横穿墨西哥城,向城东长桥开进。  驻扎于城外的新西班牙军团反应也非常迅速,在尿尿比赛中输掉的混血军团长誓要一雪前耻,早在大军尚未出动便已命麾下两个骑兵连队沿官道向东南进发。  这两个先发的骑兵连队肩负探路的使命,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前去东南二百里的普埃布拉保护大教堂。  杨廷相一路送付元至城外湖中长桥,另派二十名衙役骑马随同前去,意在随时回报,以便最快得知前线情报;而副总督阿尔曼萨则带着这二十名轻骑衙役加入付元的部队。  两支兵马汇聚一处,当即以东墨西哥军团为前驱、携带火炮的明军千户押后,披星戴月向普埃布拉奔去。  两支军队的素质差距,在这个夜晚再度表现得淋漓尽致。  仅仅走了半个时辰,在西军停靠道路两旁中途休息时,付元部明军便超过他们成为前驱,驮火炮的毛驴换了一批,明军这才真正撒开丫子往前走。  真的是走,付元部的骑兵也是牵马步行。  接着明军当中各百户部交替歇息,东墨西哥军团的新西班牙士兵被落在后头一直没赶上。  两个时辰后天边泛起白肚,付元部先头百户已赶上早发的西班牙轻骑。  再往后走,等到第二天傍晚离普埃布拉仅剩四十里路程时,就连东墨西哥军团步兵也超过了先头骑兵,但最后先赶到新西班牙重镇普埃布拉的依然是西班牙轻骑。  明军步兵紧随其后,然后是牵马的明军骑兵与牵驴的明军炮兵,再然后是东墨西哥军团先头七个连队与明军赶夜路中途掉队的一个百户。  等东墨西哥军团最后一个连队赶到普埃布拉,已经是第三日下午,明军不但睡了个饱觉,而且还在教堂门口的广场上吃两顿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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